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左师叔的断剑应该能吸引那位强者的目光,它上面沾染过修魔者的鲜血,必定首先受到攻击。
天雷地火干五把小剑,实力相当,二次攻击选择其中任何一把都有可能,也就无所谓轻重。
而那把木剑,无力,没有攻击性,让对手放松警惕,拿着会相对安全。
当然除了这考虑外,谷一川不相信师父只是送了一把普通的木剑给自己,应该另有他用,只是还不知道怎么用。
谷一川有些疑惑,自己都几近剑仙了,怎么还有不懂的剑
难道就因为它是神木所制
哐当一声响,门被强行推开。
所有剑齐声落地,除了那把木剑,因为它由谷一川拿着,而其他六个分身消失的无影无踪。
容墨琳站在面前。
这么大胆擅自闯入,而且还能完好地站着,没有受到任何剑意攻击,天底下恐怕也只有她一人。
容墨琳看到手持木剑,神情怪异的谷一川,稍微有些诧异,但只是一瞬,很便恢复成恶狠狠的样子。
谷一川把木剑放下,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容墨琳愣了一下,突然间把想说的话忘得一干二净,眨了好几下眼睛才说道“那个静静是谁”
“噗。”谷一川被自己唾沫呛到,怎么还有这么傻的女孩
“哪有什么静静我只是想要静一静。”
“哦。”容墨琳应了一声,脑子又短路了。
她又想了一会,说道“那你和李笑萧是怎么事”
“什么怎么事”
“就是那么事。”
“到底怎么事”
“就是你和她,那个,准备要那个。”容墨琳急得面红耳赤,这话从一个女孩子嘴里说出本就是难事,而且还从脸皮这么薄的女孩子嘴里说出,就难了。
谷一川想了一会。
这一会,他想了很多问题,首先要不要去解释
要去解释真的好麻烦,麻烦到要从毛栋送玄铁开始。
要不解释恐怕也很麻烦,麻烦到可能一切都得重来,与容墨琳的关系得要从头开始修复。
两相权衡之下,他终选择了前者。
既然选择了前者,那么问题又来了,该简单省略讲,还是把细节和盘托出。
他又权衡了一下,后选择后者,他怕简单讲,讲不清楚,后头还要讲一遍,重复的事情他不愿意做,那就一次解决吧。
“我讲,你愿意听吗”
“当然愿意了。”容墨琳仰起头道。
谷一川看了一眼她姣好的面容,眼眸立即挪向别处,这才想到自己为什么会为这么无聊的问题费了这么多心神
有这时间,修炼多好。
他摸了摸心,似乎在跳。
“你到底讲不讲”容墨琳催促道。
谷一川轻咳一声,开始他的长篇大论。
从一块玄铁,到炼剑失败,然后找到李教授炼成五把小剑,从此欠李教授一个人情,接着李笑萧被李佑廷骗走,李教授心脏病发,求他帮忙,他不得不帮忙,又讲到李笑萧喝下了mí_qíng_yào水,此处还省去一万字,他找到人,救出人,后就是容墨琳看到的样子。
谷一川不知道讲了多久,感觉把三百年说过的话都讲完了还不足以抵消。
直到把后一个字讲完,他的嘴里几乎要冒出火。
“编,你继续编,”容墨琳瞪大眼睛看向他,“谷一川,想不到我今天才真正认识你,原来你就是个大话精。”
谷一川做事从来无需解释,好不容易解释一,还没人信,难道这也像练剑一样,需要练才行
他脸色苍白,心情失落到极,与飞升失败可比肩。
“话我已经说完了,信不信由你。”
谷一川说完便转过身去。
容墨琳不再说话,场面瞬间陷入沉默。
过了一会,谷一川突然听到抽泣声。
他转身看去,发现容墨琳在哭。
他的心一下软了,也乱了。
“有话好好说,用不着哭呀。”
容墨琳抹了一把泪,擦到他身上,说道“你伤心过吗你知道什么叫伤心吗”
谷一川看到她的手在自己身上拂过,所过之处,衣服尽湿。
这得多恶心
他咬了咬牙,强忍住不用剑火烘干消毒。
容墨琳没有再说话,而是把头埋进他的胸膛,尽情地哭起来。
谷一川愣在原地,双手仍然悬在裤腰两侧,没有任何动作。
此刻,不用剑火,得要有多强的毅力呀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月亮都东升又西落,谷一川感觉到胸膛先是湿了一,然后一片,又一大片,又透进里面的衣服。
已经入冬,气温很低,湿衣服像冰块一样敷在胸膛,虽然谷一川火气很旺,但也挡不住如此消耗。
可是,不管多难受,他也得受着。
小师妹曾经是不是也这样伤心过那时的她只是一个人,想找个人靠都没机会。
想到这里,他脑子里突然冒出一句话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那这次就让她多靠一会吧
他的双手仍然悬着,觉得越来越不自在,慢慢地,双手抬了起来,搭在她的肩上。
啪。
容墨琳把他的双手打掉,说道“不需要你安慰我,你这个大话精。”
谷一川有些尴尬,第一次解释被说成骗人,第一次安慰人被拒绝,出来混果然真要还。
容墨琳擦了下脸上的泪痕,又说道“我也想静静,打算出去散散心,你别来找我。”
“哦。”谷一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