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是认真的,一些孩子哇的哭了起来,“不要!我们不要离开梅姨!”
宁珮槿挤出一个苦涩的笑容,说:“你们看,这里还有许多其他小朋友可以一起玩,这里也比我们家大好多,你们在这里生活会比跟着梅姨好上许多的。”
然而孩子们并没有因为她的话停止哭泣。
章袁走过来,目光里带着些怨气,质问她:“你也要抛弃我们了吗?”
宁珮槿愣住,他这是在怪她?
她对上章袁满含怨气的的眸子,叹了口气,说:“梅姨已经…没命养你们了。”
她这话没掺半点假,梅姨的确已经没命了,如何养他们?
至于章袁的怨气,她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六岁时就跟着梅艳,梅艳不是他的母亲,却把他当作孩子一样照顾了八年。现在,她只是把他们交给另外的人照顾,怎么搞得像是把他仍在街头不管了一样?
再说,就算是真的丢在街头,就凭这八年的照顾,章袁也该对梅姨讲声谢谢的吧?她在街头给乞丐丢钱人家还知道谢谢呢。
当然,章袁还算是有些良心,一听到她说“没命”立马紧张起来,一脸担忧地问:“你…你已经病的这么严重了?”
宁珮槿装模做样地点了点头,硬是挤出来两滴眼泪。
看到她的泪,章袁更慌了,连忙说:“我要留下来照顾你!”
宁珮槿呆住,随即苦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傻孩子,你留下来,是你照顾梅姨还是梅姨照顾你?”
“当然是我照顾梅姨,我会照顾好你的。”章袁认真地说。
宁珮槿摇头,将他推开,又和孩子们说了一些告别的话,然后便挥挥衣袖,走了。
章袁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嘴唇抿成一条缝,眼里的情绪晦涩不明。
宁珮槿回到孤儿院之后,看着冷冷清清的院子,舒了一口气,总算是可以放开手脚做自己要做的事情了。
她翻找出一个净面的床单,按照窗户的比例稍稍剪裁了一下,同时用意识将院子原本用来晒衣服的铁丝截下来一段,从窗帘边缘的孔缝中穿进去,一个简易版的窗帘就这么完成了。
把窗帘装好之后,宁珮槿又用意识将屋子里的锁给修好,这才满意的拍了拍手。
到了中午,宁珮槿去厨房简单给自己做了点吃的,她刚吃完,就听到有人敲门。她放下碗筷,去门口开门,门外站着褚秦。
褚秦见开门的人是一个年过四十的妇女,一时有些怔愣,“请问……”
“姑父,是我。”不等他问出口宁珮槿便自报了家门。
一个年龄比自己还大的人喊自己姑父,褚秦的表情别提多精彩了。
“进来吧。”宁珮槿并没有在意他的表情,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进门之后,褚秦神色复杂的打量着院子。天知道他为了找到这里坐了多久的车,甚至中间还转了好几辆。
看到他的神色,宁珮槿眨了眨眼,说:“姑父,你如果要住在这里的话,自己随便找个喜欢的房间,收拾一下就可以了,这里什么都缺,就是屋子不缺。”
褚秦转头问道:“这里不是孤儿院吗?”
“以前是,从今天开始就不是了。”
褚秦虽然疑惑,但也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去挑选自己的房间。
转了一圈后,他黑着脸出来,走向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的宁珮槿。
一片阴影打在闭目养神的宁珮槿身上,她缓缓睁开眼睛,头顶上方有一个男人的脸,因为背光的原因,开不清他的表情,然而宁珮槿却没有来的打了个冷颤。
“你确定要住在这里?”头顶的男人开口。
宁珮槿直起身子,正了正神,说:“对啊,怎么了?”
“干嘛放着好好的别墅不住,跑这里?”
“这个身体没有牵绊,方便。你嫌弃这里?”
褚秦没有开口,一脸你不废话的表情。
宁珮槿撇了撇嘴,说:“对我们来说住哪里不都一样吗?你用意识体随便搞两下,估计这里就变得比别墅还舒服了。”
她这一说倒是提醒了褚秦,褚秦没再说话,院子里很快便开始飞沙走石。
脏兮兮的墙面迅速龟裂,各种颜色的面漆分别聚集在一起,不一会儿院子里的墙壁就像被重新粉刷了一遍,各种颜色的面漆呈不规则的形状组合在一起。
颜色的碰撞恰到好处,就像是一个画师的调色盘,虽然色彩纷杂却而没有任何不适感,反倒赏心悦目。
宁珮槿在一旁乍舌,想不到褚秦还挺有艺术天分的。
随即,她身旁简陋的晾衣架也开始移动,整整齐齐的排列在向阳的墙边。小型沙坑里的沙子被清出来,注入水,顺便还栽进去了几珠植物,变成了小型池塘。
接着,褚秦又将院子里破旧的凳子拆卸,重新组合为为一个崭新的桌子支架,不知从哪里找来一块圆形玻璃盖了上去,将桌子放在小型池塘的旁边,顺便搭了一个简约清新的棚子。
宁珮槿移着椅子坐过去,别说,还挺有意境的。
院子里收拾完,褚秦又开始收拾屋子,这次的墙壁都被他“粉刷”为了白色,就连宁珮槿的房间他也一起给收拾了。
宁珮槿觉得这人不是有强迫症就是有洁癖,不过被他这么一收拾,院子变得挺养眼的,连心情都跟着舒畅许多。
她好奇地问褚秦:“姑父,你这艺术水平挺高,在哪学的?”
“娘胎里带出来的。”
宁珮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