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是天界之主,这礼数岂可不遵。”洛霖表情淡漠,表面说的恭敬,实则连眼睛都未抬起一下。
梓芬遮遮掩掩走了这半日,倒不说累,只是心下已经有点慌了,再这样乱撞下去,莫不是天黑之前都出不了天界。正自惶恐间,抬头刚好看到\洛湘府\三个金漆大字。这进去吧,若被师兄知道自己私自来了天界,定会生气。可若不进去,自己这样误打误撞不知何时才是个头,正天人交战之间,听的远处环佩碰撞之声,话语欢笑交杂。不好,听声音来人众多,自己万一被人发现有不妥之处,还不是一样拖累师兄,算了,大不了挨顿骂,梓芬剁了跺脚一头扎进了洛湘府。
“我知你为了梓芬的事,这么多年来心里始终对我有些微词。可如今我们眼看就要结成儿女亲家,梓芬天外有知,也该放心了才是。”天帝紧皱着眉头,神色间也有些凄凉之意。
洛霖本要落下的一子堪堪在半空中顿了一顿,而后才缓缓落下,“觅儿刚刚去凡间历劫,尚未归来,现在说这个还为时过早。况且,男女情爱之事还是交由她自己决定吧。”
“锦觅与润玉感情深厚,只要你点头,她自当不会反对,我们这一辈的情谊,何不延续到下一辈的身上?!”天帝喜爱锦觅不假,她毕竟是自己挚爱的女儿,自己遗憾一生的事,若能在自己的儿子身上实现,也算是一种安慰。另一层,倘若润玉娶了锦觅,就能彻底笼络住了水神和风神为天界效力,而一向自立的花界也会归入天界麾下,此联姻一举三得,他当然要极力促成这桩好事。
话说梓芬闯进洛湘府后,刚入院子就见到了水神和一人对弈,吓得她赶紧藏于门后,慢慢又从门测暗暗观望,也刚巧听到了上面的对话。原来梓芬师姐竟还与此人有些瓜葛,难不成这便是没能和师兄成亲的缘由?洛霖此刻面对着梓芬藏身之地,天帝刚好背对而坐,两人交谈之间各怀心事,是以才不曾察觉梓芬闯入。此刻,梓芬越端详越是觉得与师兄对弈之人的背影像极了梦境中那人的背影。难道他就是栖梧宫的二殿下?难道我们原本相识?可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四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是什么人?竟敢在洛湘府中偷听仙上讲话!”呵斥之声自身后传来,梓芬受惊本能的回身,眼前正是一个装扮与自己相似的仙童,“你究竟是何人?如此脸生,怕不是混进来的吧?”
这小仙童的质问不仅吓到了梓芬,也惊扰了洛霖与天帝,“外面何事?”洛霖站起身向外走去,天帝只是转过头查看而已,并未起身。
直到洛霖走至近前,梓芬才勉勉强强地抬起头来,一脸的惊慌不安,洛霖大惊失色,赶忙把她又向门外推了几步。面色变了又变,但还是故作镇定的高声说,“原来是你,何必这么鬼鬼祟祟的,是否风神找我有要事?”
梓芬微微一愣,看着洛霖复杂的神情,立即就明白了过来,“哦,是,上神特让我来请水神。因见水神有客在,故不敢惊扰,在此等候。”
天帝听了这话不由皱眉,这声音怎如此耳熟,这仙童又好生奇怪,竟然连我都不识?待要一探缘由,遂长身而起向水神等众人走去。
“天帝陛下,想是临秀有要事相商,洛霖先行离去,改日新局再分胜负。”说完也顾不得什么礼数周全,借口充分,挟着梓芬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