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国矮身抱起了林恰恰,四个人,一只小黄鼠狼向家中走去。
藏在一家门墙后面的钱伯大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幸好这小恰恰啥也没说,要不然他还真不知道怎么收场。
回到家里,李秀英见孩子找到了,先是高兴地问东问西,随后生气地骂她:“你放学不回家去什么后山啊?真不让人省心!”
林奶奶劝道:“英子,别骂了,孩子没事儿就好,快去盛饭,大家都饿了!”
李秀英这才停止唠叨,去后面掀锅舀饭去了。
林恰恰说在山上摔了,身上都是土,要先去去洗澡。
林奶奶看着她的背影,拧着眉,心里有些不得劲儿,这孩子肯定有事儿没跟她们说。
林恰恰洗澡的时候就一直哭,她觉得很恶心!钱爷爷摸过的地方她觉得很脏,拿着香皂一遍一遍地抹,一遍一遍地搓,一遍一遍等洗。
小黄鼠狼在浴室外面转来转去,它很不安。
晚上,林恰恰躲在被窝里哭,小黄鼠狼咬开她的被子,呜呜地安慰她。
她心里还是很害怕,很没有安全感,抱过小黄鼠狼,小声跟它说:“儿子我好怕!我真的好怕!”
“钱爷爷是坏人!他是坏人!”
“他骗我说给我糖纸,把我关在屋子里,亲我摸我,我觉得好恶心!”
说着她忍不住地干呕了起来。
小黄鼠狼用爪子轻轻拍着她的背,眼睛瞪地圆鼓鼓的,肚子剧烈地起伏。
它,生气了!
林恰恰抱着小黄鼠狼哭着睡着了,第二天醒来,嗓子哑了,眼睛肿了,怀里的小黄鼠狼也不见了。
幸好今天星期六,不用去学校,要不然她非得迟到不可。
她揉着肿胀的眼睛下楼去,刚到书店,就听到高婶儿跑了过来,大喊着:“林奶奶在家不?大事不好了!”
林恰恰刚想问她什么事这么着急?
林奶奶就从楼上下来了,应该从红姑姑那里过来了,她身上有股檀香味儿。
林奶奶看是高秀粉,心里有了猜测,就问她:“秀粉咋了?这么急?”
高秀粉上前就拉林奶奶向外走:“林奶奶您快去看看吧,钱伯疯了!”
林恰恰一听钱爷爷的名字,心里咯噔了一下,心里那股恶心劲儿又上来了!
“钱老头怎么了?”林奶奶,不慌不忙地问她。
高秀粉那一脸的惊吓,双手比划着:“林奶奶啊,你是不知道,今天早上我泼尿盆的时候,就听到钱伯屋里霹雳哐啷的,跟家里进贼似的,我就赶紧去喊我家那口子,他翻墙过去,抓着木棍,踹开门一看,谁知道不是贼,是钱伯他在屋里上窜下跳,把家里的东西全砸了!
我那口子扔了木棍赶紧去拦他,谁知道钱伯一个老头,比他一个三十来岁的壮汉劲儿都大,一把甩开了我家那口子。
然后钱伯跑到院里,又是拿头撞墙,又是原地转圈儿,又是在地上猛磕头,嘴里叽里咕噜地说着胡话。
哎呦,把我吓得啊,差点从墙头上摔下去。
我家那口子赶紧叫我去喊您,说钱伯怕是疯了,他自己也打开门去叫人帮忙了。
这不我就一路小跑着来找您了。”
高秀粉一口气说完这些,然后喘着气休息。
林奶奶点了点头,跟着她加快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