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恰恰每次想到这些,都非常气愤!女人一点儿也没少干,起的最早,睡的最晚,一天到晚不停的忙活,最后还要收拾残局。
就这样,最后费力不讨好,连个上桌子吃饭的地位都没有。
凭什么呀?现在男女都平等了!
但是在农村还是有这样的规矩,女人上不了台面。
所以林恰恰非常讨厌去亲戚家串亲戚,因为到那里去,他们就只准备一桌子男人的酒菜。女人们呐,就到厨房那里,坐着小板凳,或者家里板凳不够了,站着,去吃那些,上完盘子菜后剩下的菜根儿,吃碗大锅菜就得了。
要是有饭菜不够了,主家的女儿或者媳妇儿,都会表现地非常真诚的说:你们吃吧,我不饿,我上顿饭吃的太多了。
什么不饿呀?都是一个人一个胃,男人的胃和女人的胃一样,都需要吃饭!
每次串完亲戚,林恰恰都一肚子气。八里地赶一个嘴,还没到吃什么东西,站或坐的地方也没有,白受罪。
之后她就渐渐的不怎么去串亲戚了,她受不了那种男尊女卑。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女权主义者?但是,她就想和男人一样堂堂正正的活着,享受一样的权利。
但是,在农村,没有办法,根深蒂固的传统思想,和中央政策顾及不到四周的边边角角。女人被歧视这种现象,也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有改变。
她之所以努力学习,每次都要拼尽全力考第一名。是因为,她要靠自己的努力,考上大学,有自己的本事,走出去,能够靠自己赚钱。这样自己腰板儿直,不用靠着别人,不用仰人鼻息。
不用像农村的这些妇女一样,以夫为天,男尊女卑的活着,在正式场合儿,连上桌子吃饭,这样最基本的权利都没有。
虽然她家里,并没有那么明显的男尊女卑。但是还是有差别的,每次长生镇过集会,或者是节日子。娘都是后厨最忙活的那一个,一个人做一大桌子菜。
等到开席的时候,男人们一个桌子喝酒划拳。女人们也会在一个比较矮点儿比较小点儿的桌子吃饭,当然了,桌上的菜要比男人们的少,菜色也略差。
这样说吧,男人们的席面上会有鸡肉,鱼肉,肘子,排骨等硬菜。而女人的席面上,只有一只烧鸡就可以了。
以前啊,兴许是穷,没有钱。所以在女人们的席面上菜色会略差点儿。但是现在即使是有钱了,女人们的席面依然得比男人们的席面差。
这跟过的穷富,钱多钱少无关。这关乎到男人的面子,骨子里根深蒂固的男尊女卑。女人怎么能跟男人平起平坐呢?
就是这样混账思想!混蛋理论!
林恰恰作为女人的代表,帮着娘上菜,陪着亲戚女眷吃饭。这个陪着呢,还真的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的陪着,菜,饮料先紧着客人吃,什么东西不够的话,自己就不吃了。自己吃的东西,也只是劝客人们动筷的时候夹了几筷子而已。
如果陪客的吃的多了,吃的实在了。亲人们回去会笑话的,会说这丫头,不知礼数,没吃过东西。
我呸!
虽然男人们吃饭之前都会敬敬奶奶,以示尊重,但是奶奶还是和女人们一起,坐在这低矮的桌子上吃饭。
而娘呢,菜都做完了,都上桌子了,自己坐在厨房,拿着一个馒头,吃着盘子里多余的菜。
虽然亲戚们会因为林恰恰是林氏长生店的继承人,而对她格外的尊敬些。但是,这也只是面子上的。在他们的心里,还会很可惜的认为,这个林氏继承人怎么会是个女娃?为什么不是林昊?好可惜!
林恰恰知道他们这样的想法,时时都可以感受得到,所以她也是有意识的要跟林昊比。她要学习比林昊好,比林昊懂事,家族的本领学的要比林昊好。
如此,她的心里才平衡些。
可是,有些东西是老天爷给的,她怎么也改变不了。
比如,林昊比她长得好看!
这也一直是她心里的一个结儿,毕竟哪个女孩儿不爱美呀!
“那好,恰恰,你看这个当‘衣饭罐’行吗?”家旺婶儿用手晃的话有些愣神儿的林恰恰问道。
林恰恰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好,我看看。”
家旺婶儿从柜子底下的缝隙里,扒拉出来一个灰色的瓦罐儿,然后拿抹布擦了它上面的灰尘说:“这个还是婆婆在公公死的时候买的。她买了两个,一个当做公公的‘衣饭罐’,一个说留着等自己老了用,省的俺们到时候买不到合适的。”
“三奶奶真是细心,啥事儿自己想在了前头,不麻烦别人。”林恰恰接过那个罐子,左右看着,有些伤感地说道。
“可不呗……”家旺婶儿说着眼圈儿又红了。
林恰恰赶紧安慰道:“家旺婶儿,你可别太伤心了,家里头一大堆事儿还要你主持呢。”
“我知道,知道。”家旺婶儿用袖子擦了擦眼睛,点着头说道。
林恰恰看了看手里的瓦罐,大肚小口儿,比一般的罐头瓶大些:“不错,可以。”
“那好,我这就放灵棚去。”家旺婶儿说着就走了出去。
这种要在棺材的大头顶端放置的圆肚小口瓦罐,俗称“衣饭罐”。
每天在早晚吃饭前,儿女们要把当天所吃的素饭菜或者食品放入衣饭罐内一少部分,并且在瓶口盖一个白面烙的小饼。这个每天添“衣饭罐”的任务,是儿媳妇和闺女负责的。
这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