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璃城便给流火寨去了消息,待顾倾北赶到时流火寨的人们已经调度有序,从山脚到寨子内部被受得固若金汤。
顾倾北走进议事堂,脱下披风随手挂在了椅背上,“明言,岳西山那儿有消息到了吗?”
“在璃城派出去的探子可能还要半日才能到。”明言垂首,此次是他的疏忽。若不是越津禾的消息,只怕流火寨真会被打的措手不及。
“让人把库里年前才弄来的那十门德国最新的炮给我架上。”顾倾北的手指在桌子上轻点,轻笑道,“倒是便宜了岳西山那老小子,能替我试试这炮。”
两日后,岳西山的队伍果然绕道进了流火山。到了山脚下被顾倾北埋伏着的人打了个正着,损失了一批兵马气的岳西山骂娘。
五十多岁的岳西山,说老不老,乱糟糟的络腮胡几乎盖住了大半张脸。一把揪下头上的帽子,劈头盖脸地砸在了前面副官的身上。冲着山谷中气十足地大喊,震得林子里的飞鸟四下掠起。
“你们给老子回去告诉顾倾北那臭小子,老子不是来和他打架的,老子是来找他喝酒的。”
山谷里藏着的小兵们面面相蹙,炮都还没用上,这岳西山就被打疯了?
“老子没开玩笑,你们赶紧给我滚去告诉顾倾北。”岳西山像是知道小兵们心里的想法,面对着静悄悄的山谷气的吹胡子瞪眼。
“还有你们,都给老子把枪放下。端着枪老子和顾老弟还怎么喝酒?退后、退后,都给老子退后。”岳西山转头看向自己也一脸迷茫的兵。
明言派来负责埋伏的小队长是个叫孙小龙的年轻人,底下人在笑话岳西山是不是怕了想不战而降的时候他认真的想了想,放下枪一路狂奔跑回了寨子里。
“大大当家”孙小龙喘着大气闯入了议事堂。
顾倾北回头盯着他,以为是山脚出了什么岔子。
名言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训他,“好好说话。”
“大当家,三当家,岳西山说他不是来找我们打架的,是来找大当家您喝酒的。”孙小龙站直了身子,大着嗓门把岳西山喊的话又仔细地重复了一遍。挠了挠头又补充道,“我看他那样子不像是骗人,都让他的兵丢了枪往后退,所以我就赶紧回来报告了。”
顾倾北听了轻笑起来,“哦?这可真是有意思。”
“老大,岳西山这是唱的哪一出?”明言没想到这仗还没真正开始打,怎么岳西山就给来这么一出。
顾倾北勾起了嘴角,不以为意,“唱的哪一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把披风拢在身上抬脚往外走。
“老大,会不会有诈?”明言跟在他身后,有些担心。
“在我的地盘,他翻不出花样。”顾倾北冷笑,这回岳西山来他这里会发生什么不光他没料到,只怕就连京都的那位都料想不到。
顾倾北骑马沿着孙小龙上山的小道很快便下到了山脚,远远地看见岳西山带着人坐了一地,似乎还能听见他嘴里蹦出骂骂咧咧的话,还夹着顾倾北的名字。
“岳督军,您这打仗来了还是骂街来了?”顾倾北骑着高头大马,俊美异常的年轻面容居高临下地看着岳西山。
岳西山抬头看念叨了半日的顾倾北终于来了,一个打挺就站了起来,“顾倾北不对,顾老弟,你可算来了,来来来,你下来,我有话跟你说啊。”边说边着急忙慌地上前,也不管顾倾北身后的大队人马虎视眈眈的盯着他。
“你给我站住。”明言举枪,瞄准了岳西山。
既亮了枪,岳西山的兵们自然也不甘示弱,一骨碌就爬了起来,端着枪对着面前的人马,顾倾北身后的人也纷纷拔枪。一时间,剑拔弩张。
“干什么,干什么,都反了不是,都给老子把枪放下。”岳西山一脚把身旁的小兵踹翻在地,对明言手上的枪视而不见又往顾倾北跟前凑,“顾老弟,你能不能先下来,好好听我说话?”
“岳督军,您带着这么些人来我流火山,原来为的不是打仗也不是骂街,而是找我聊天来了?嗯?”顾倾北眯着眼,把玩手里的马鞭。
岳西山见他不为所动,急的在原地直打转,“顾老弟,你,你,这样,咱哥俩就在这边上往外走十米,就在这边上说可以吧?”
顾倾北不下马,抓着缰绳调转马头往边上走了一会儿。岳西山见状也不气,乐乐呵呵地跟在马屁股后面颠颠儿地跑。
“顾老弟,我想这样你应该是能猜到我的来意。我不是来和你打仗的,我也不想,只是京都的命令我也没办法。我走了一路也想了一路,咱这仗不能打。外地不赶,却总想着让我们窝里斗,这样的总统我看他还是趁早滚蛋。我岳西山虽然是个粗人,但是家国大义我还是知道的。所以,顾老弟,这仗我们不能打。我都安排好了,我东北军政府的人会陆续往这边来。咱们联合起来,把那些个敢来犯的外寇都给赶出去,再一路打到京都去,把那狗屁不通的总统给毙了。”
岳西山一口气把自己的想法都说了出来,他的东北前些日子打的水深火热,可是总统对外敌处处忍让、处处退缩,紧要关头还逼着他来剿匪,简直可恶至极。他都打听好了,流火寨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土匪窝,反而没少帮着抵御外敌。想来大当家顾倾北是个爱国爱家的忠义之士,两家联合一起杀敌肯定比在总统底下窝窝囊囊来的痛快。
顾倾北翻身下马,朝岳西山轻笑,“岳督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