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说完转身就走,在桌上扯下一张桌布就三两下裹住了身子,虽然有点奇怪,但总比什么都不穿的好。
“你敢拿本王当小倌?好大胆子!”秦子墨生气地看着林芷若,威胁她:“下次不要本王?本王要不要你,不是你说了算。”
林芷若无所谓,淡淡瞥他一眼,“废话不要太多,你有这个力气不如想想和离之后如何跟你的花魁娘子相守一生吧。”
秦子墨起身,将林芷若扯到怀里,“事到如今,你还要说和离?”
这个女人她疯了吗!她已经和他有了夫妻之实,这意味着今后他会做一个合格的丈夫,爱她护她,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对她冷漠无情。可她竟然说还要和离?她到底想做什么,一个失去童贞的女人,离开丈夫是怎样的归宿,她一点都不惧怕?
林芷若知道自己挣不过他,也不挣扎了,只看着秦子墨轻笑,“实不相瞒,今日惠王已经识破了我的身份,我也懒得再这么装下去,弄得大家都很为难。”
秦子墨讶异地瞧着她,不可思议地问她:“什么?你说惠王他……你究竟想怎么样?”
林芷若抬手抚着秦子墨的脸颊,轻蔑而得意,“兴许是我的伪装太粗劣了,惠王眼睛尖早就看出不对劲,今日他将我约到金风苑拆穿了我的身份。不过也不打紧,大家都知道彼此的身份,往后更加好办事了——”
林芷若停顿了一下,眼光变得更加冷了,“等我治好了六公主的体寒,就借着七夕宫宴的机会向皇上提出让我们两个和离的事,到时候你过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希望在那之前我们两个都不要再有任何交集了。”
林芷若话过说完,秦子墨攥着她胳膊的手就蓦地收紧了些,她痛得皱着眉头,却丝毫不示弱,“秦子墨,在别人看来,一直以来都是我林芷若低你一头受你冷落,我是多么的可怜——其实不是的,他们都错了!”
“我们两个的婚事是皇上钦定,我是待字闺中未嫁女,又无心上的人,从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嫁入端王府,纵使有千万般的不如意,那也是我的父母不识货,并非我的错,平日我与你和离,便是及时止损,无人可以说我半点不是,我也无愧于心,而你——”
“端王爷,你已经做了三年的大理寺卿掌管重权,成家立业年纪也已经到了,本该找个门当户对情投意合之人结为连理,却沉迷于一个青楼风尘女子,你沉迷也就罢了,有种你就顺从你的诺言让她做王妃,爱她一辈子啊!可你没有!”
“你畏惧皇权,无奈之下另娶了我,假模假样地冷落了我几天,如今借着怒气与我欢好,坐实了夫妻身份,你可想过你的花魁娘子知道此事会作何感想?你对她的承诺,对我撂下的那些狠话呢?你说的话都是放屁吗!”
秦子墨被林芷若的话激怒,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最终忍无可忍将林芷若摔在地上,林芷若躺在地上却还忍痛继续说:“总有一天我和你和离,你留不住我,和花魁娘子也回不到过去,这叫‘竹篮打水,一场空’!你才是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今夜以后我不想再见你,你的这些案子,我也不想再插手了。”林芷若说完从地上爬起来,转身往外走去。
回想先前的缠绵,林芷若只觉得那就像是一场梦,梦醒之后只剩一场空,还有这一身零零散散的疼痛。她想至少在她和秦子墨相拥而眠的那些时辰里,她对他的这一场喜欢就已经足够了,有始有终,不必再徒增累赘了。
薛紫瑶再贱,也是个女人,她没经历过被抢走心爱之人的痛苦,但却不想去做那个第三者。
秦子墨再贱,她也喜欢过他,但他已经有了一个他想要的女人,她不是他想要的那个类型,也不愿为他改变,早早放手是对彼此的负责。
何况她还有苏蘅在等着她,她不能辜负苏蘅长久以来的相伴,更不能没心没肺地眼睁睁看着他为她倾尽半年,到头来还做个老处男。
林芷若推开门,迎着灯影,迎着冷风走了出去。
谁知她刚迈出一步,就突然想起什么来,转过身就看见秦子墨从内室走出来,幽幽地看着她。
林芷若无视秦子墨,径自绕过他走进内室去。
秦子墨看着林芷若的背影,回想她刚才那一番刀子似的尖锐刺耳的言语,心中还在默然滴着血。
他想,林芷若是了解他的,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准确地看出他所有的弱点。皇权,还有薛紫瑶,如今还有一个她。
他早就想过这些,不要林芷若就等于对抗皇权,要了林芷若却又对不起薛紫瑶和他的良心,他一直在矛盾,一直在隐忍,直到今日两个人为了面具争得不可开交。
在看见林芷若素面朝天不加遮掩地出现在大理寺时,看见她脸上那枚胎记,他就有种重要的东西暴露于人前的感觉,他想要把她藏起来。
他想要把她藏起来,不是因为羞耻,而是因为珍重,因为别人在嘲笑她容颜的同时也是在践踏他的威严,因为他从不嫌弃她的丑陋,甚至从未将那枚胎记看作是丑陋……
他早就想要她,从第一次吻她时就想,可是他为了两个人的以后忍住了。今日他怒不可遏不受控制地撕开她的衣衫,当触碰到她娇嫩的身子时,他忽然觉得先前的一切矛盾和挣扎都成了后悔——
为什么不要她,为什么不早点要她?她是他的王妃,她本来就应该是他的人,他为什么要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