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惊觉有所过失,连连点头称是,“多谢先生警醒,我一定照做。”
林芷若点头,大步流星地离开,走时步伐带此疾风,众人纷纷惊讶望其背影,心下暗自赞叹,原来这个苏先生虽然生得俊美,却不是个虚有其表的,是实打实的好本事啊!
林芷若离开之后,王夫人当即着人将二夫人捆住,逼迫她交出小儿子,表过不提。
“方才那刺客若要追也是追得上的,为何你不让我追?”
出了尚书府后,秦子裕对林芷若刚才的阻拦提出了疑问。
“追到也没用,一般这种人都是经过严格的训练,吃得了苦头经得起诱惑,就算抓住他也撬不开他的嘴,只是白费功夫而已。”
“可是就这么放他逃走,岂不是放虎归山,往后他们继续作案该如何是好?”
林芷若心头暗自一笑,“你放心吧,我刚刚在他身上发现了一种独特的线索,随他怎么跑,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庙。”
再说了,秦子墨那个贱人数不清的暗卫也不是吃素的,只要秦子墨还管这个案子一天,倒霉的凶手就没好日子——总会有人跟他跟到地老天荒,跟到幕后黑手水落石出之日的。
“那么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继续等消息,还是派人四处搜寻他们的藏身之所?”
林芷若没有直接回答秦子裕,过了一会儿才说:“这几天我有事要暂时避一避,就先不出门了,有消息你派线人去找我就行,平时你自己不要过来。”
秦子裕不太情愿,“什么事让你躲避,我能解决吗?”
“你是不是傻?”林芷若斜瞅他一眼,“是不是没听说过,女人都有那么几天。”
秦子裕愣住,原来如此。可是,“你跟那个药人在一起,会不会不太好?”
“什么好不好的,你没看见他对我言听计从,那么乖巧,除了偶尔会有点小任性,还是挺可爱的。”
秦子裕不禁有些失落,“这个药人,总不能就这么跟你一辈子吧?”
林芷若闻言,才惊觉自己真是记性越来越差了,险些把最重要的事情都给忘记了。
她拦住秦子裕,对他说道:“我有件重要的事情想要请你帮忙,只要你帮我,这件秘案我一定跟你一起查到底。”
秦子裕看着她笑着叹了口气,颇为无奈,“事到如今你还不够了解我?我对你的心意绝对不是用任何东西能衡量的。就算你不会帮我查这件秘案,你所有的事情我都愿意出手相助。”
“可我绝对不是会凭白无故受人恩惠的人,你帮我,我就一定会回报你。”
“往日我们两个在一起还能开开玩笑,如今反倒分得这么清楚了吗?你真是……呵,芷若,什么事你说吧。”
“这里不方便说话,我们到前边茶楼去坐。”
“也好,走吧。”
茶楼雅间内,林芷若执笔在纸上写下四字,分别是苏弦和心童两个人的名字。
秦子裕看着“苏弦”二字眉宇间凝起了些许不快,转向那“心童”二字时,愁云却又已经散开,化作了些许的茫然。
“那药人叫你‘心童’,想必这个心童,就是他的心上人?”
林芷若不置可否地一扬眉,放下毛笔淡淡地看着纸上的名字,“大概是吧,只是这家伙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把他自己和那个人一起忘了,所以别说是我了,连他自己都不记得当年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鬼医又不肯说,我也就只好寄希望于别处……”
“你手上有没有这样的路子,尽量帮我想想办法,替苏弦找到心童,让他想起以前的事,这样他就不用这么像个傻子一样粘着我不放开了。”
“你放心,我身为王爷连这么两个人的身世都查不分明的话,就太鸡肋了。”
秦子裕怎么也会说“鸡肋”?林芷若一脸黑线,“不要老是学我说些怪话,传到别人耳朵里影响你王爷的威严。”
“无所谓,反正无论他们心里怎么想,到了本王面前还不都是缩头乌龟一个,背后嚼嚼舌根消遣消遣而已,于我毫无损害。”
林芷若耸耸肩,“看不出来你还看的挺通透,要是换作秦……”
话到一半,林芷若突然卡住,那个人的名字终究没说出来,倒是话音迅速一转,“秦家其他的皇子,不可能不在意的,毕竟风评影响着他们在皇上眼中的形象,关乎生死地位,这么看来,你显得也太清新脱俗了。”
“也只有清新脱俗,才能配得上你。”秦子裕望着林芷若,微弯桃花眼,溢出满满的情深意长。
“你好像对我有什么误会,我可一点都不清新脱俗,我简直俗不可耐。”林芷若默然转过脸去,避开他的眼光。
秦子裕轻笑了一声,“既是如此,那正好,我也可以俗不可耐,商人重利,不就是最俗的?”
“谁说爱财就是俗?我说我俗不可耐,是因为我这个人太野,太没规矩,又不懂什么诗书礼仪五经六义,也不曾见过什么世面。跟你这个皇家子弟相比,有着云壤之别,所以你往后可别再拿这种话逗我了,咱们还可以做兄弟,否则友谊之船将倾矣!”
秦子裕愣住,“什么船?友谊……”
林芷若一本正经地解释,“我的意思是说,咱们两人的友情仿佛是同乘一只小船漂洋过海,平日互相帮助互相包容即可,如果你总是拿我开玩笑,我就从船上跳下去,你一个人控制不住船,这船就翻了,我们两个的关系也就断了——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