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见,是闻出来的。”文静秋莞尔一笑,“女人对女人身上的味道,比男人敏感得多。”
孟东星起身走近文静秋,眼神里的冷意倏然不见,却添了几分轻薄,他凑近她身边暧昧地道:“是么?女人的味道……你身上似乎是有那么点儿,不过隔着衣服闻得不太分明。”
如此轻薄之举,文静秋却并没有被他惹怒,只是轻浮地问他:“大越国唯一的公主的滋味如何?”
“一个不谙人事的处子而已,能有什么滋味可言,图个新鲜刺激罢了。”
孟东星轻佻地一扬眉,目光中带着邪气,挑着文静秋的下巴笑问:“表妹问这个,难道是在暗示什么不成?”
“别想太多了表哥,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这么做,她可是西凉王子未来的王妃!”
这个孟东星,他是不要命了?
孟东星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文静秋和自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她绝对不会,也不敢把这件事传出去。
秋意渐浓,天气却仍闷热,孟东星不紧不慢地打开手中的折扇扇着风,悠然说道:“她自己不愿去西凉,我也不想让她去西凉,就只好出手帮她一把。”
“你本不必亲自去做。”文静秋沉声问他,眼中满是疑惑不解,忽然她玩味地一眯眼,“难道你喜欢她?”
“你不如问我是不是喜欢你,这样还显得不这么突兀。之所以选择亲自下手,不过是觉得她还颇有姿色,不想把这汪肥水流到旁人田里罢了。”
言语之间全无怜惜,目光也是那样的冷淡,这样一个男人平日里却是逢人便笑,举国上下儒雅君子的典范,文静秋看着孟东星,一时尴尬得只有无声的强勉笑容了。
“你这么毁了一个黄花闺女,还说是在帮她,我真不知说什么才好了。”
作为女人,文静秋其实还是有些同情秦亦可的,只不过身为雍阳旧部,对于大越的六公主,她却没有丝毫的怜悯,所以对于孟东星的所作所为,她也只有好奇这一种情绪罢了。
“如果你知道我娘是怎么死的,就不会觉得她可怜。”
话音落下眉梢眼角的轻浮仿若云雾般为冷风吹散,文静秋亲眼目睹孟东星脸上瞬间冻结的冰霜,冷透了眼眸直至心底的寒意。
孟东星突然的变化,令文静秋不由得对他的过去产生好奇,但她始终没有开口去问,因为每个人都有秘密,她知道是怎样阴暗的过去,才会让人变成这样,所以不愿叫他提起,正如她也不想让别人问她为什么要杀秦子墨一样。
涣花轩内,秦子墨坐在院里的石凳上等候了很久,终于得知秦亦可醒了的消息。
“阿可,你终于醒了,有没有伤到哪里?”
秦子墨坐在床边关切地瞧着她,秦亦可却面无表情地瞧着上方,仿佛没听见他说话,更仿佛根本没有他这个人存在。
“六公主没有大碍,她只是心情不好。”一旁的御医对秦子墨解释道。
“既然她没事,那就好。”秦子墨点了点头,对秦亦可道:“阿可,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你这么伤心只会让自己难受,她在九泉之下一定也不希望你如此,你好好休息,三哥告辞了。”
秦亦可闭着眼睛压根不打算搭理秦子墨,秦子墨也不再自讨没趣,转身走了出去。
出浣花轩的院门,已经是深更夜半,月下霜花风里飘摇,宫灯幢幢映照宫闱昏黄寂寥,秦子墨独自一人打着灯笼行在道中,脚步慢得出奇。
既然想欲擒故纵,总得给她留点时间不是吗……
——月华庭
薛紫瑶避开暗卫追杀回到寝殿,脱下带血的夜行衣扔给早已等候在一旁的冷月,才匆匆回到屋里换上睡袍佯装早已睡熟。
暗卫在月华庭附近搜索一番却未看见歹人踪影,不敢惊扰薛紫瑶便只得草草了事。
薛紫瑶听见屋外恢复宁静,这才重新起身,将身上藏着的物件取出来察看一番,又重新合上,收在床头的机关当中。
深夜秦子墨回到月华庭,接到暗卫的通报匆匆赶去书房搜查,发现藏在其中的秘密图纸被人盗走,当即下令全府戒严,仔细搜查任何一个角落。
秦子墨来到月华庭,守夜的丫鬟冷月告知他薛紫瑶已经早早睡下,问了几句薛紫瑶的身体状况,得知她今日状态还不错,他就推说自己还有公务,转身走开。
薛紫瑶睁开眼,看着帷幕之外秦子墨渐渐远离的身影,又抬起手来看了看自己手腕的印记,目光中流露出些许的不舍,却又终究消逝,取而代之的是死水般的淡漠和阴冷。
“秦子墨,我也不想你死,是你自己没眼光,偏偏要去爱上一个丑女……”
直到次日早晨,被贼人盗走的图纸还是没有被找到,端王府陷入了濒死一般的危机时刻。
一向轻易不会显山露水的冷王突然为了这件东西大费周章派人里里外外搜查,即便不用明说,所有人也都已经猜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了,这一定和皇命有关,也就是说,只要稍微出了点差错,就会送上性命!
而另一方面,负责看守宝物的暗卫心里都十分清楚,当时他们追杀的凶手,就是在月华庭附近跑丢的,这一件事毫无疑问,跟侧妃薛紫瑶有极大的关联,就算东西不是他偷的,说不定凶手也是被她包庇逃走,甚至至今还藏在月华庭的某个地方!
但奇怪的却是,所有人翻遍了端王府上下,就连当初关押林芷若的地牢里都没有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