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玉,难道你不想知道,自己在她心里,究竟算什么?”
沈君知道宿玉害怕什么,也知道怎么说会让他心生嫌隙,可她不知道,宿玉喜欢苏卿卿,所以,很多事情,他都假装不知道。
苏卿卿就着宿玉的手,喝了口米粥,又抬脸对沈君说道。
“沈姑娘,别枉费心机了,师兄爱的是我,现在是,以后也是。”
她又喝了一口粥,沈君脸色已经没有开始那样好看,只是压抑克制自己不去发脾气。
宿玉刮了下她的鼻子,头也没回,“沈君,麻烦出去的时候将门关上,卿卿风寒未好,不能再次着凉。”
话虽如此,沈君走的时候,却没按照他的吩咐,还将门敞开了些,北风得意地吹着,苏卿卿打了个喷嚏,米粒喷出来不少。
宿玉掩了被子,将她整个人连头都蒙了起来,然后关上门,正巧赵恒经过,对他使了个眼神,没看清什么意思,人已经走远了。
“师兄,你还要回丞相府吗?”
“恩。”
“那你是要带着我去吗?”
“自然。”
“可是,沈姑娘不喜欢我,她喜欢你。”
“我喜欢你就好了,旁人不需要理会。”
“哦,可是师兄”
“你嗓子哑的厉害,还是不要说话好了,免得伤了根本,不用管其他,只要跟着我,就好。”
宿玉把她的手放在掌心,用力揉搓了几下,那人红着脸看他,俯下身子,卿卿印在额上一吻,苏卿卿笑得愈发放肆。
“师兄,你对我真好。”
这人很傻,只要宿玉稍微对她好一点,就能高兴好些天。
他们临走的前一晚,赵恒特意过去送美酒,好扇。
苏卿卿看着那几柄扇子,除却美人扇,其余几个都是乌云月在的时候,赵恒拿出来看过的。
“赵大人,我们不需要这些。”
想起来乌云月的嘱咐,苏卿卿虽然不清楚到底为何,可是小心使得万年船。
宿玉瞥了一眼,知道赵恒刻意藏起美人扇,想着沈君不知道为妙,“赵兄,明日启程,下回再见不知何时,这些厚礼,我们两人无福消受。”
“对,赵大人,不如你帮我准备些银子,加上之前跟师父捉鬼攒的,我们这一路也可以好好吃,好好玩了。”
苏卿卿时刻记着自己的身份,管钱,管花。
“你可真是财迷,宿兄怎么会没有银子,再说,你们跟沈君一起,吃喝还用发愁吗?”
自然是这个道理,沈君的护卫已经到了,加上之前那几个身手不凡的丫鬟,刺史府里有生以来头一次这么热闹,也头一次这样兴师动众。
苏卿卿的脚伤好的差不多了,能自己下床走路,夜里风凉,宿玉给她备了一身厚实的披风,戴上裘帽,苏卿卿悄悄出了房门。
因为天气湿冷,苏卿卿往后院那树干所围的亭子走去,顺着香气,不久便看见褐色树干,她搓了搓手,却听见四处好像有什么动静。
“姑娘在这做什么?”
苏卿卿一惊,却是那造扇之人,水流萤。
他披了一件红色披风,眉眼间如水光流动,因为被树木所围,故而苏卿卿并没有发现,水流萤一直坐在亭子里观察自己。
“我来赏月,先生在此做什么?”
苏卿卿往前走了几步,树木的香气沁入心鼻,水流萤看着她的脸,忽然感叹,“世上竟有如此至纯之人,我水流萤活了几十年,头一次见,那日吃饭,我便瞧出你的不同,苏姑娘,可否上前让我细看几眼。”
这人说话莫名其妙,苏卿卿往后退了几步,觉得很是怪异。
水流萤起身,周围很静,宿玉去了沈君那里,要不然苏卿卿也不会自己一个人出来闲逛。
一道耀眼的光芒闪过,苏卿卿意识到,那好像是把刀,待她反应过来,水流萤已经近身,那是把狭长的刀,刀刃锋利,刀尖呈钩状,看上去似乎随时都能挑断骨头。
水流萤摸上苏卿卿的脸,在这个时候,苏卿卿本能反应是该跑的,可是她脚底下像生了根一样,半分挪动不了。
“你要做什么,把那刀子往后拿一下可好,我瞧着害怕。”
苏卿卿的帽子掉了下来,一张小脸在黑夜里显得更加可怜。
她默默念了几句咒语,身上轻松不少,水流萤看她的样子,又伸手替她解了披风,将人移到亭子里,这个样子,旁人更是难以发现了。
“别害怕,我只是想给你看看我的好玩意。”
水流萤从腰间抽出一把折扇,一如既往的薄而透明,这扇面上什么都没画,只是通透纯洁。
“这扇子等了你好久,如今终于等到了,苏姑娘,你可知道,这是用何物所制?”
“我怎么知道,你先放开我。”
苏卿卿面上恼怒,心里却还不紧不慢念着咒,也没探清水流萤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她不敢妄下判断,也不敢乱用咒语,唯恐反受其害。
“不着急,你摸摸,这扇子的触感,多好。”
他拾起苏卿卿的手,贴在扇面上,光滑柔润,就好像摸在一个人的背上,扇骨握着好像左手碰右手,竟有丝丝暖意袭来。
“像不像你的情人,在跟你讲着情话,动听至极。”
“我只觉得你变态至极。”
话说到这个份上,苏卿卿也大约猜出扇面扇骨为何物,水流萤这人,阴柔邪魅,不知赵恒怎么会结交这样肮脏之人。
“变态?苏姑娘,此话为时过早,我还没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