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刀法里,基础的劈砍刺斩,这些东西都是印在脑海深处,忘不掉的。
还有,怎么杀人……
祁安生冷冷笑到,不管在什么地方,力量都是一种底气。
大咧咧的进了厨房,此时是深夜,厨房自然是没有人的。
祁安生随手拿过灶台旁的,江母买菜用的两个大袋子,翻箱倒柜,把所有能吃的东西,除了村子里家家都有的廉价花菜外,一股脑的塞到了袋子里。
包括江晓从来没资格享用的鸡蛋……
艰难的背着这两袋子食物,祁安生一步一瘸的走出了江家,至于她的目的地嘛……
这个小村之所以叫临江村,就是因为有一条对于村民们来说算是比较大的河流,泯河,贯穿整个村落。
江家的位置在这村子的偏北部,距离这泯河还真是算不得近。
当祁安生凭着原主的部分记忆,踏着月色找到这条河时,累的胳膊都快抬不起来了。
这身子本就营养不良,瘦小羸弱,又在白天砍了很久的木头,种了半晌的水田,遭了一顿毒打,仅仅喝了两碗粥,咸菜都没吃上一口……
“终于到了。”祁安生叹了口气,她要找的这个破房子,算是付家的仓库,平时没人住,偶尔有长工会来打扫整理。
强撑着身子把东西抱到这里,祁安生也顾不得脏乱差的环境,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从袋子里掏出馒头和晚上江家人吃剩的菜,辣椒炒肉和红烧茄子,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这些菜原主可是一口都没吃上。
末了,实在觉得噎的难受,只好拿着个破碗乖乖的去河边弄水,喔,这是装菜的碗,这边村子正常人家吃饭,除了摆宴席外,基本都是用那种大个的海碗装菜的。
好在这个时代,是没有什么工业的,水十分清澈干净,直接进嘴也不会吃坏肚子。
祁安生这才觉得胃里舒服了些,至于身上的伤,她也不敢乱碰,皮外伤只是用河水冲洗了下,也没药品涂抹,更没有纱布包扎。
至于身上关节骨头的酸痛,都是由于长久的过量劳作引起的,一天两天也养不好。
“小七,明天早上4点叫我。”系统没什么用,当个闹钟倒是便利。
“收到。”
祁安生把食材堆在这破屋子的墙角,把那两个布袋子平铺在地上,身子缩成一团,席地而睡。
次日,清晨4点,天刚蒙蒙亮,祁安生被系统一秒不差的叫醒的,虽然这个时代的农村人一般都起的比较早,但是这个时间,除了住在这附近的村民,还真是见不着几个人。
祁安生抻了抻胳膊,喔,这身子,真是需要好好补补。
顺着昨晚找到的那条小路下到河边,洗了把脸,用河水漱漱口,又胡乱的打理了下头发。
这才重新回到那小破房子里,继续吃起昨晚带出来的东西,一个馒头,配上一条咸鱼,外加一根洗好的白萝卜。
原来咸鱼和萝卜是这么好吃啊!真是造物主的恩赐!
填饱肚子,祁安生拎着那把砍柴刀,出门去了。
她悄悄的躲在了付家房边那棵高大的红杉树后,眼睛紧盯着付家的房门,生怕错过点什么。
约莫等了半个时辰,就见一身着精细的蓝色袍子,腰间系着个,只有富贵人家才买得起的锦布绑带的少女从房子里走出来了。
祁安生几步冲过去,跑到一脸懵逼外加几分惊恐的付南青前,把砍刀往地上一扔,抱住那干净的袍子就是大声嚎到:“青青!求收留!你要是不管我我就投河!”
付南青是真的没有搞明白状况,她低头看着抱着她的腰的情敌,面目表情的说,“江晓,你发什么疯?你起来,好好说话。”
祁安生装着原主小白花的样子,可怜兮兮的说,“我天天挨打,吃不饱饭,还要在江家当牛做马,青青,如果你不收留我,他们知道我偷偷跑出来要被打死的!”
付南青听了这话半晌没说话,她昨天刚刚重生,一切计划都还没有展开,这个上辈子最大的情敌就送上门来了……难道,她也重生了?
还是单纯的蝴蝶效应?
她可是记得江晓这女人上辈子是什么窝囊样子,说是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响都不为过。
别管这人什么目的,放在身边养着,总归踏实点。
祁安生要是知道付南青竟然这么想,甚至给她安排了一个“重生”剧本,那可真是要指天大喊冤枉了,她本就不是那劳什子的悲惨小白花啊!
“……那你就先和我回家,在我家做个短工,给你按天算工钱。”付南青的声音依旧是无比冷漠。
祁安生连连点头,“青青!我就知道你舍不得让我投河~做短工能不能供饭啊,我好饿!”恬不知耻的“小白花”大人,绝口不提刚刚吃过一顿的事儿,一脸憧憬的问道。
付南青抿了抿嘴,江晓是这么……厚脸皮的人?
“管饭。”她只得说,再不想听这个忽然让她搞不懂的情敌说些废话,转头就往屋子里走。
祁安生捡起砍柴刀,跟了上去,目光深沉,刚才的可怜劲早就不见任何踪影了。
脑海里出现了上个世界苏子璇哭泣的画面。
温衡,我又找到你了。
无论你藏在什么样的壳子里,我都能认出你。
这一次,我一定不再让你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