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托人唐丰听他说是在处理案子的,当然一百个愿意,“当然没问题……您尽管问。”
“我们同事有查到说,您的姐姐,也就是康康的亲生母亲唐丽女士二十八年前在国外结婚,她走后,一次也没有回来看过康康吗?”
白盛厮说话之间顺手掏出了记事簿,相比起录音笔,白盛厮说过他更喜欢在纸质上的书写的感觉,一页一页更能记录他曾经走过的路,更有真实感。
“唐丽女士在生完孩子之后很快地认识了她如今的丈夫,然后直接越过了中产阶级嫁入豪门。”
在这里白盛厮明显有些许的停顿,“我想知道他们有没有签过婚前协议。”
唐丰听到此处,眼睛中的神光明显暗了下来,“如白先生所言,确实签过一条关于女方生育的,条件是承诺女方遇到他之前没有别的孩子,也就是这样,她给我们了一个房子作为安置,我也心甘情愿替她照看康康。”
“你们这是骗婚啊。”蓝舒儿听到此处听不下去了,刚想继续说什么却被白盛厮的眼神给打断了,只得乖乖闭嘴。
“您是说这房子是您姐姐给您的?”
“是的。”
“那您带着康康住进去之前,里面的家具已经购置齐全了吗,换句话说问吧,房子到你们手里之后就已经是装修好了的样子吗?”
“正如您所说的一样。”
“我记得你们家浴室的灯泡和别的房间使用的都不一样,很亮啊,不刺眼吗?”
委托人摇摇头,“刚搬进来的时候些许有,但早就习惯了,而且他说这样对康康好,免得康康看不清浴室的地板滑到。”委托人说的他,是她哥哥,唐丽的弟弟唐力。
白盛厮问一句,唐丰答一句,白盛厮再拿着黑色签字笔在小本子上记上一句。
蓝舒儿在一边听得都摸不着头脑,这些问题到底和池康健的死有什么关系啊,可她再看白盛厮的眼睛以及听他问话时候的语气,坚定果断,这些问题问得荒唐,却又像是精心准备过的。
“您问这些,这些和康康的死有关系吗……”
很好,委托人终于问出蓝舒儿心底的话了。
“可以说关系是很大的。”
白盛厮很自然地接上了她的话,没有被她的话打乱思路继续问道,“当时唐丽生产的时候,唐女士您并没有在她身边,是吗。”
“是的,因为私人原因当时我并没有及时赶到医院,但我并没有因为这样而担心姐姐,因为唐力当时就在医院陪着姐姐。”
“他现在人在国外是吗,和唐丽小姐在一起?”
“没错。”
“回来过吗?”
“经常回国看望我和康康,然后就回去了。”
“大概多少频率呢?”
“一个月一次,过完一个月他一定会回来。”
白盛厮脸上带着笑容合上了小记事本,将本子与笔放回外套的内插袋。
他站起身来,毕恭毕敬地对她说道,“差不多就这样了,最后我想冒昧地再问一句,如果我没有猜错唐丽与哥哥唐力的关系,要比与你更加亲密。”
委托人唐丽听白盛厮这么说,便说道,“他们两个是龙凤胎,听说这样的胎还有心灵感应呢。”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颇有些暗淡了,“他们过他们的日子,我有康康就意足了。”
之后白盛厮就拉着蓝舒儿离开了医院,带她进入停车库,“上车”
“去哪儿啊。”
“带你去镜子后面玩玩。”白盛厮对蓝舒儿挤了一个鬼脸,纵身钻入车内。
委托人的家因为有警察的介入,早就在门口粘上了封锁黄条,俩人站在委托人家门口,正当蓝舒儿还在考虑怎么将这些黄条子东西去除之后恢复原样时,只见白盛厮一把撕开黄条子,踩着鞋子就跑进案发现场。
“喂白盛厮,你你你……”
话音未落,蓝舒儿只感觉到一丝拉力,像是被吸入房间一样被白盛厮给扯进了委托人的家中,蓝舒儿只听见大门‘砰’地一声关闭了,知道自己无路可退,这才硬着头皮跟着白盛厮朝浴室方向走,蓝舒儿纵然闯入案发现场内心极其心虚,房间里没别人,可她依旧压低了声音,掂着脚谨小慎微地跟在白盛厮身后。
“我们这样,算犯法了吗……”
此刻白盛厮已经站在浴室门口了,但他迟迟没有进去,他拿出手套,没有带上,只是隔着手指打开了浴室的白炽灯,咔嚓一声,“反正已经犯法了,踩半脚是踩,踩一脚也是踩,你能不能把腰板挺直一点,怪给我丢人的。”
两人走进了浴室,里面的陈设和之前蓝舒儿看到的是一模一样的,那盏白炽灯依旧刺眼得很,“你让我看什么,这里有什么可看的。”
白盛厮不说话,只见他走到镜子面前,张开五指伸出左手将手掌贴在镜子上,手掌在上面停留了大概十秒有余,然后他又贴身讲脑袋靠在镜子上面,闭上眼睛静静地做着此刻这个奇怪诡异的举动。
“听,镜子那边流水的声音。”
他对这面镜子的臆想症厉害的程度让蓝舒儿心生畏惧,“白盛厮,其实我觉得你最近压力大了一点,要不然你放几天假出去旅游旅游……”
放下手后他看着诡异地笑了了,“他或许真的从镜子里看见什么东西了,喔不对”他纠正自己的话,“应该说对面那个的东西。”
蓝舒儿看着他这副鬼兮兮的样子,说着不切实际的神鬼说,这和平时的白盛厮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