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舒儿没有想到第一眼看到的人是白盛厮,倒是有些吃惊的,以为是他起了个大早赶来医院,那个时候他们都没有告诉她,白盛厮守在病床边上一个晚上连眼都没有闭,这件事一直过了很久很久,在一次出任务蹲守时大家无聊又谈起了若干年前的事时,蓝舒儿这才知道的。
夏颜在白盛厮回来后没过多久就忙去了,再来之后的一整天内,蓝舒儿都没有机会见到夏颜。
蓝舒儿见到白盛厮后的第一反应就是用肉眼扫了一遍全身,最终视线停留在了白盛厮的手臂上,“她还真是心狠手辣,那个嫌疑人是凶手吗,抓起来了吗?”
白盛厮将早上刚从调查社调来的文件夹放在她脚边,“昨天我们去了死者的家里发现了有毒的口红,经过鉴定检验那口红上面确实有被人动过手机,整支膏体都被人拿掺入氧化物稀释水长时间浸泡过了,水蒸发完毕之后有毒氧化物就敷在了口红膏体上,死者用了有毒的口红才死的。”
“口红出自谁手你们应该也有查吧。”蓝舒儿没有抬头,她正认真地坐在那张苍白窄小的病床上翻阅着手中那一沓由订书机订过的厚资料,调查社的工作一向做的很认真,他们几乎将整支口红膏体原本的用材,管体的用材内内外外所有材料元素都罗列了出来,那上面还推测出了这只口红大约被人用过几次,甚至根据口红被磨成的形状推测使用者的性格等等……
导致原本一张a4纸就能写完的东西,硬生生多出了十几张。
“查了,但是人今天早上已经死了。”白盛厮接过蓝舒儿看完的资料,将其放回了文件袋中,“口红原本的主人就是昨天要杀我的疯女人,按照她说的话,这支口红原本应该是属于她的,但使用之前率先被死者夺去了,死者死后她发现可能是口红的原因,便这才着急地要赶回死者家中拿回口红,昨天的事她原本就心虚,见到我之后才想要杀人灭口。”
听白盛厮这么说,蓝舒儿越听越低落,觉得这些事情要不是因为自己擅自接了委托人的委托,否则也不会连累白盛厮连累他们一帮子人熬夜干活。
“我听到刘大同说了。”蓝舒儿的嘴唇有些干裂让她说话的时候张不大嘴,声音轻轻的,听起来一副失落难过,“这个案子不仅让你受伤了还弄得底下的人精疲力竭,如今又因为我你被困在这里…这件案子彻底动不了了,听说上头的人都在催了,我这里没事你别管我了快去查案吧……”
“刘大同这个人就是传话不会传。”白盛厮将一罐酸奶打开倒入玻璃杯内给蓝舒儿喝,“案子进展地很顺利没他说的呢么严重,其实我已经把这个案子破了,如果运气好今天晚上就能把凶手抓到然后押到你面前任你处置,还有啊你不用管上面那群老家伙,他们习惯了我之前查案的速度才会觉得我们这一次进度拖后,不用理他们。”
他低头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不过今天下午我确实要离开医院一段时间,晚上等事情办完之后再回医院陪你过夜,夏颜说如果第二天身体没问题,我就带你回家。”
“那个,五斤小龙虾的事……”蓝舒儿眼巴巴地看着白盛厮,“再不吃夏天就要过去了。”
“你现在身体还不能吃那么重油重辣的东西,过几天我看你好些了再给你买。”
蓝舒儿扭不过他,只好答应“那好吧。”
下午,白盛厮看着蓝舒儿睡着之后,便一个人从医院的停车场离开,驱车开往墓地,离开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七点多了,算算时间去往墓地的时间应当是正好能赶在他动手之前。
从蓝舒儿的事故发生地,也就是那个工厂的出血程度看来凶手取血的手法很粗糙,他没有用精密的专业储血设备,在那一趟取完血之后也没有再次行凶,说明他要获取血并非用作人体,而与此同时又有两起杀人案件出现分别取走了吴秀的心脏和黎江城的肉,这三点连在一起,这让白盛厮想起他在国外曾经听说过的一个传闻。
是一个关于国外邪教的祭祀仪式,传说‘在一天内最阴的时候用鲜血在月光之下画出星阵图,再付出大代价供于图中,即方可召唤神灵为其庇佑。’
他想办法从路边小卖部等地方搜集了一些案发时候的监控录像,在里面白盛厮始终能看见一个带着帽子的怪异男子出没在案发地周围,无可置疑他就是这三起命案的凶手,这么一来事情就变得简单多了,他要收集人体器官就是为了手机传说中的大代价应该,指的是被挖来的眼球和小腿上的人肉。
如果说血是用来话星阵图的,那其余两人‘贡献’出来的应该就是大代价了,所有的线索集合在一起,唯一白盛厮能想到一点的是他要祭天请神。
这些个内容是在白盛厮念书的时候听隔壁法医学的黑人讲的,当时他听完这个事情之后一笑而过,因为祭祀中所言‘一天之中最阴的时候’的这种说法,分明就是东方的说法,他总觉得这种传闻都是从唐人街里那些工资低薄学历普通的人传出来的,不符合逻辑且可信度不高,因此对于这个邪教祭祀的手法他一直没有认真记过,很多细节他都不清楚,于是那一天,在他送夏颜去地下车库的那天晚上他特地问了夏颜关于这个邪教传闻的事情。
为了证实猜测,不管怎么样他都要赌一下,这是最后的机会,赌一下那位残忍地用别人的代价为自己谋福的请神者到底在不在他预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