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岳梅找到支撑点, 满意的蹭了蹭, 把整个身子的重量向右倾,靠在纪文冬的肩膀上睡熟了。
很快,她越来越往下滑再次失去支撑点, 邢岳梅的头再次滑下来, 又进入了不断点头的状态。
纪文冬看着自己的肩膀想了想,弯下紧绷的脊梁,轻轻的等在邢岳梅的小脑袋再次落下的地方,直到再次感受到重量,他才勾勾嘴角,认真看着依然漆黑的屏幕,却再也没有了困意。
电影不知不觉就播放结束了,纪文冬等到播放厅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才轻轻地叫醒邢岳梅。
“诶呀, 快醒醒,哈濑子流我一身。”纪文冬带着笑意轻声说道。
邢岳梅迷迷糊糊地醒来,就听到纪文冬说自己流口水了,直接在纪文冬的肩头一蹭,接着睡。
纪文冬看到她耍赖似的在他肩头蹭着不起来,轻轻摇摇她说道:“小懒虫,快醒醒要回家了。”
“电影播完了?”邢岳梅清醒过来揉揉眼睛,问道。
“早播完了, 快走吧。”纪文冬帮她捋顺在他肩膀上蹭炸毛的头发, 整理好后说道。
“你怎么不早叫醒我。”邢岳梅听完连忙拍拍脸让自己清醒一点, 任由纪文冬帮她整理头发。
两人出了电影院,发现已经过五点了。
“都怪你不叫醒我,你看错过了时间吧。”邢岳梅瞪眼看着纪文冬,一想到又要等一个多小时的车就头疼,这回到家都几点了。
“好吧,是我的错。”纪文冬无奈地承认了下来。
“现在怎么办啊?”黄昏后的市里静悄悄的,两人傻愣愣的现在电影院门口,看着偶尔匆匆而过的行人。
“电影院旁边有个小店,我们去吃点东西吧。”纪文冬想起这附近好像有个卖豆腐脑的小店,就提议先去吃点东西。
两人绕着电影院转了一圈,才在周围小胡同尾找到了一户人家。
“是这里吗?连灯都没亮。”邢岳梅看着眼前黑乎乎的小院,有些怀疑道。
“放心吧,就是这里,我都闻到味道了。”纪文冬走上前去敲门。
不一会儿,屋里的灯亮了,灯光透过窗户照亮了小院。
两人看到屋里走出一个穿着花围裙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笑地憨厚对他们说:“两位要吃豆腐脑?”
“对,还有吗?”纪文冬随着门的打开已经闻到扑鼻的香菜味。
“有,还有一点,一直温在火上,两位进来吧。”中年男子打开矮矮的院门让两人进去。
他把两人带进屋里,屋里还有一个大姐正在盛豆腐脑。大姐头上带着方巾,打扮得干净利索,三两下就盛好了两碗豆腐脑。
大姐端着两碗豆腐脑放到桌上,瞪了一眼带他们进来擦干净一张桌子就去收拾其他东西的中年男子。
“两位别介意,我家当家的是个葫芦嘴,也不知道招呼你们一下。这是你们的豆腐脑,慢用啊。”大姐把豆腐脑放到两人面前,对两人笑着说道。
“不介意,大哥看着就是个憨厚人。”纪文冬笑着说道,“大姐,你家怎么这么晚了不开灯啊,我要不是闻到了咱家豆腐脑的香味,还以为家里没人呢。”
“小同志第一次来吧,来大姐家吃饭的都是熟人,我家早晨六点开门,晚上八点关门,没人来的时候从来都不开灯。”大姐又拿上来一碗醋个,一碗香菜末。
“香菜和醋自己放啊。小姑娘,今天来看电影的吧?”大姐看着眼前的一对年轻人笑着问道。
“对啊,有空就来看看电影。”邢岳梅听到打趣,大方一笑承认道。
“现在小同志都不错,还知道带心上人来看电影,吃点好吃的,哪像我家木头疙瘩,年轻那会儿就是给我留块儿糖都不会。”大姐说着瞪了一眼旁边还在擦桌子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擦桌子的动作一愣,看了大姐一会儿收起抹布,蹲在墙角开始洗碗。
“你们看每次我说起他来,他就会蹲在墙角洗碗,一句哄人的话都不会说。”大姐翻个白眼表示自己认命了。
“话不能这么说大姐,这说明姐夫是心疼你,姐夫要是不做还不得留着你做啊。”邢岳梅看着大姐的表情噗嗤一声笑出声,大姐的表情跟她上辈子嫌弃纪文冬的表情一模一样。
“他也就这点儿用处了,行了,你们吃吧,我去忙了。”大姐招呼两人吃饭,扭头回灶台忙活起来。
邢岳梅看着纪文冬被大姐打趣的耳朵微红,低头一笑道:“愣着干嘛,快吃啊。”
她吃一口豆腐脑,香软顺滑,入口即化,卤的咸味刚刚好,配上香菜好吃的紧。
纪文冬感到脸上的热意退下来,才吃了一口豆腐脑,好吃就是缺点什么东西。
“大姐有辣椒吗?”纪文冬对大姐问道。
“有,大姐家的辣椒油可是很辣的,好多人都吃不惯,就没给你们放,等着大姐给你拿。”大姐擦擦手从柜子取出一个小瓦罐,送到两人桌上。
辣椒油在微黄灯光下依然鲜亮诱人,看着就让人流口水。
纪文冬放了一小勺到碗里,然后把豆腐脑搅得稀碎,白色绒状的豆腐脑均匀的散布在卤里。
“咦,你这样还能吃到豆腐脑的味道嘛。”邢岳梅表示嫌弃这种吃法,完全破坏了豆腐脑的口感。
“我是为了吃辣椒油。”纪文冬还是坚持自己的吃法。
两人吃完豆腐脑后,起身向这一对夫妻告别。夫妻俩人把他们送到院外。
邢岳梅和纪文冬向胡同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