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想到,今日她竟然被北流云掳了来,所以她倒是想要问问,到底楚洛衣如今是死是活!还有那条地道到底是如何挖建的!
无论赵姨娘怎样扭动身体,远处的北流云都是一动不动,仿佛屋子里根本就没有这个人似的。
半晌后,北流云的眸子终于动了动,凉薄的目光落在了赵姨娘的身上。
这几日,自从知晓这所谓的楚洛衣只是个顶包货之后,他便日日逼着自己冷静,逼着自己去揣摩南昭帝的心思,还有逼着自己还原当日的情景,去猜测洛洛的动机和打算。
终于,他还是有所收获的。
将小六子同他所说的联系在一起之后,他至少猜出了当初洛洛的打算就是想要除掉南昭帝的这个情报网。
或许,他想洛洛当初是想要将这个情报网变为己用的,只是奈何南昭帝心思太过缜密,手段又是层出不穷,她不敢贸然冒险,所以便断了变为己用这个心思,想着只要能够将这张大网除掉,断去南昭帝的一只眼睛就好。
而今,洛洛虽然不在,他却在揣摩了南昭帝的心思之后,找到了这样一个机会。
那就是眼下。
赵姨娘浑身直哆嗦,被北流云那种阴冷的目光看着,她只觉得浑身毛,感觉自己就像是盘中被扒光洗净的食物一般。
北流云终于动了,从他的椅子上站了起来。
赵姨娘不由得咽了口吐沫,到这里都已经许久,她险些要以为这大楚的皇帝是个傻子,竟然这么久一动不动,若非是他身上散出来的强大气场,只怕她真的会觉得这个皇帝有毛病。
眼下见着他迈开了金贵的步子,反而没了之前的期待,心中不由得一阵轻颤。
金丝玉履停在了赵姨娘的面前,抬起干净的手指摘下了赵姨娘口中的抹布。
赵姨娘看着北流云努力装作镇定道:“不知道大楚的皇帝抓我一个小小的姨娘做什么。”
北流云嗤笑一声。
“你赵姨娘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姨娘啊。”北流云似笑非笑,一双眸子闪烁着危险的光。
赵姨娘心中一紧,莫非他知晓了自己就是情报网的牵头人?
见着她仍然在故作镇定,北流云心中倒是冷哼一声,到底是南昭帝亲自挑选的人,虽然不过是一个女流,可是即便自己刻意释放了威压,她竟然还能这般镇定,倒是不易。
而赵姨娘此刻虽然看着镇定,可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在面对着这个男人的时候,她有多恐惧。
她不知道这种恐惧源自何处,只是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都在哆嗦。
她当年到底是南昭帝亲手调教过些时日的,活了这二十多年,可从未有过这般恐惧,可是此刻,面对着一个年纪轻轻的男子,她却竟然如此反应。
心中忍不住怀疑道:难道我是老了么?
北流云看着她嘴角扯起一抹笑意:“洛洛早就知道赵姨娘是这南昭情报网的汇总之人,姨娘你又何必再嘴硬?”
赵姨娘心下骇然,楚洛衣知道!楚洛衣竟然早就知道?
这不可能...
楚洛衣的举动几乎一直在她的眼皮之下,纵然她确实同冯夫人和冯莺走的极近,可是却决计没有那个本事能够查出自己的身份的,难道说面前的男人在诈她?
赵姨娘看着北流云,依然没有开口承认:“殿下,您是不是搞错了,我不过是一介臣妇,平日里就连出门的机会都少有,怎么会是你口中的那个人?”
北流云也不同他争辩,而是开口道:“到如今你还对南昭帝忠心耿耿,你可知道,此刻你的儿子正在千里逃亡,饱受追杀,有没有命活着还要两说。”
“你说什么!”赵姨娘强压下心中的激动,尽量平静的开口。
“我说什么难道还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北流云挑挑眉。
赵姨娘心思飞转,紧咬着自己的唇瓣,没有说话,一时间摸不清这北流云到底是存的什么心思。
“或许,今日你会感谢我将你带到这里也说不定。”北流云轻声开口。
这样轻飘飘的话语传到赵姨娘的耳中,却让她更加的不安,莫名的开始担忧自己联系不上的儿子。
其实自从她前几日给宏儿送信无果之后,她就开始十分不安,只是她想着宏儿是剑王的徒弟,在这普天之下,这武功都算是高的,她就安慰着自己,觉得冯宏即便是遇到了刺杀,纵然不能将敌人全部拿下,可是逃命却总是能够做到的。
也正是因为这种心思,所以她一直都安慰着自己,倒是也没有太过紧张。
可今日的一场变故,却让她真正的不安起来。
赵姨娘没有继续冯宏的话题,以免因此乱了心神,巧妙的岔开话题道:“不知道殿下是怎样在眼线遍布的天水城里将地道挖到我这卧房来的?”
北流云也懒得计较她那点小心思,开口道:“挖地道这种活,我早就干过了。更何况,我也不是从头挖的,只不过从明瑞王府通向城外正巧有一条地道,而明瑞王府到冯府的距离可算不得远,我也不过是借用了一下明瑞王爷的东西。”
赵姨娘心中直打鼓,不知道北流云说的话到底是否可信,毕竟明瑞王府有地道的事她确实不知,不过细细想来,纵然北流云本事过人,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在南昭的都城不惊动任何人就能够挖下这样一条地道。
事实上确实如此,当日在追寻假的楚洛衣的踪迹时,小六子就探到了明瑞王府的地下有一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