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胖和尚见玩具没了,张口就哭。胖和尚慌道:“莫哭,莫哭,我再找好玩意给你。”说着,从身上掏出七八件物事来递给小和尚。
小和尚却只是号啕大哭,也不理他手上的东西,只盯着壮汉的法宝看,伸出胖手来讨要。
壮汉在起初看到这小和尚把玩法宝时,便很诧异,就见那小和尚将这法宝在手里翻来覆去的观看,目光之专注竟不似小孩,竟像个读书入迷的书生一般。他心里一惊道:“难道这小小孩儿竟能看得懂我在其上的道吗?”
他之所以感到诧异,是因为“易”之道极其的艰深,就连修道多年的高手也未必能够重得懂,烙印在法宝上就更加地不显了,这个小和尚竟看得沉湎于其中,爱不释手,就不能不让人惊讶了。
他试探说道:“这孩子怎地对我的法宝情有独钟?”
那胖和尚道:“他乃敝寺的……哼哼……小僧的弟子,天生聪颖无比,极具慧根,任何宝物到得他手中,均能看出好坏来!施主的这个宝物可了不起啊,不知是施主亲手所炼呢,还是出于别处?”他本瞧出这壮汉极是不凡,但又想穆时恩之名及其师门青梁派名声不显,因而有些迷惑。
壮汉焉不知自己的“易”之道是何其的了得,放在以往他定会得意自傲,但现在受了伤却是不敢承认,否则一旦被有心人觊觎,他将无好下场。于是说道:“此乃敝派祖传之物。”同时更对那小和尚感到惊奇,此子不过三四岁,虽说天禀惊人,但如此年龄竟得这样一个高手的青睐,收作为徒,实是少之又少。而听这胖和尚的言语,显得有些不尽不实,再观其神态,虽对这小和尚甚是宠溺,但又不无透露出一丝客气尊敬之意,心道:“这小和尚莫非在十方寺中大有来历?”
那胖和尚显是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言语不密,被对方捕捉到了,抱起那小胖和尚扛在肩头,说道:“施主既然不愿随小僧同去,那就告辞了。”说着,转身而去。不过去时的身法却比来时略显窒滞,显然刚才为壮汉疗伤后内力大耗,受了些伤。
壮汉一直目送着那小胖和尚远去,心中则思忖其来历,突然升起一个奇异的念头来。他自成道以来已有无数年,一直未有自己的传人,那些妖族要么愚昧无知,要么有其自己的根本,无一个可以继承他的衣钵,这小和尚如此天赋慧性,学习自己的“易”之道恰是最合适不过。况且人类奴役驱策妖族便是自佛教而起,若是能将这小和尚掳来收作为徒,用来以后对付他们,不知那些秃驴们在知道实情后会是怎样的一个心情,想来定然十分精彩!他想到此处心情大畅,忍不住便想高笑几声,那小胖和尚对他的法宝情有独钟,岂不正说明他与自己有缘,上天注定吗!
不过他畅想未几便又愁上眉头,那胖和尚对那小胖和尚维护有加,自己又如何才能将小和尚从其手中盗出来呢?他一边思索,一边往鸡鸣寺的方向赶去,随手将那法宝又丢了出去。
其实鸡鸣寺所在何处壮汉并不知晓,只往那胖和尚的所去之向而去,至于那胖和尚中途有无改道,他就不得而知了,反正且先这样赶去,待遇到了人烟再行问路。
他正走间,忽闻左则的方向传来一阵打斗之声,他心中一动,悄悄地掩了过去。就见在前方不远,有五个少年正在围攻一个小和尚。那小和尚周身金光灿灿,正以《金刚甲胄印》应对四方的攻击,也不还手,口中苦劝道:“各位施主何必苦苦相逼,那宝物乃是易施主交给我的,言道要我交给本寺。”
壮汉看得清楚,这小和尚之所以能够以一人之力而敌对方五人,固是其本人功力较对手们为厚,但另一个原因却是这五人在攻击小和尚的同时,又在不时地相互攻伐,下手之间决无留情之意,才以致这和尚独力支撑而不败。不由心中暗自纳罕,不知是何等情况。
但听得有个少年道:“这宝物又不是你十方寺的,为什么要交给你?”
那小和尚道:“易施主说这宝物从天而降,若留在他手中未免有贪侵之嫌,若交于你们其中一人,又是不妥,且不谈这宝物有无主人,便是留在你们手中也是一场大祸事,说不定会招来杀身之祸,不如交于我十方寺暂为保管。”
那壮汉这时才明白,原来此状况又是自己的法宝惹的祸,不想那其中一个法宝偏落在易青崖等人的聚会处,因而又招来了一番争抢。想必是易青崖最后得到了该法宝,为了避嫌,以示公正,就让这小和尚带着此宝离开,交于十方寺保管。这样一来既显得他大方无私,消弥了一场夺宝之祸,又可示好于佛教,说明在他及其众人的心目中,十方寺乃是个正大光明之所,决不会贪墨该宝。但至于有没有祸水东引之意,就不得而知了。这几个少年想是心羡此宝,而偷偷地随着这小和尚离开,一路跟到此地。
他不由地为自己的这个无心插柳之举引得人类互相残杀而高兴,又觉得天意竟这般巧法,抛出去的法宝偏有两个会莫名其妙地又跑回来身边。他想到这里,心里咯噔一下,这是否也预示着那纪白神剑会追上自己?他言念及此,心里不由又阴暗了下来。不过幸好的是,那易青崖现在并不跟纪白神剑在一起。
便在壮汉患得患失之间,又听那先前的少年嗤笑道:“你以为那易青崖器重你吗,我们乃是道家一脉相会,你一个佛门弟子夹在里面算什么?他开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