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镜全一阵狂轰猛击,不见收效,所有的攻击俱如投石于海一般,不禁气馁。尤其是看到对方气定神闲,行若无事,更是心浮气躁,想道:“这和尚好不狡猾,见我使此猛烈之招,大耗真力,所以坚取守势,等我力竭,再大举反攻。我用出绝招仍不能胜他,难道今天要输在这里?我个人输了不要紧,但我一输,满盘皆输,倒要让真化门得意取笑了,此事万万不行!”一咬牙,不惜自残身体,毕集全身之力,一掌轰去。
但见一道强光一闪而逝,迅捷无伦地击穿怀风的防守,轰在他的身上。怀风不意对方自损身体,与他拼命,猝不及防之下,惨叫一声,夹在震天霹雳里,从天上掉落。
真慧脸色一变,把手一招,将怀风吸来,迅速喂他一枚十方寺的救命灵药。
陈镜全立于空中,本想大笑一声,忽觉气血翻涌,一口鲜血冲将上来。他连忙用余劲压下,歪歪扭扭地从天上下来,走进己方的阵营,还未待坐下,便是一口鲜血喷出,昏倒在地。
众人赶紧上前抢救,对他如此刚烈,不惜性命也要赢得这场关键比赛,不由得都是又敬又佩。
待救罢二人,双方又各自站出两个人来,接着下一场的比拼。此前交手,大家均是点到为止,一旦功力不济,便即认输,双方虽有嫌隙,但也不致性命相搏。可就在刚刚之前的那一场,交手的两方却都见了血,同时胜负的关键又落在了己身上,这让此时出场的两个人不由得倶是倍感压力。
两人互道了一声“得罪”,便即动起手来,交手一阵,正是棋逢对手。他们都是各自阵营的精锐,所以才放在此局的最后,功力均是不凡,翻翻滚滚打得好不精彩激烈。
两人从天亮斗到天黑,兀自不分胜负,各种绝技法术层出不穷,旁观众人固看得目不暇接,暗自叹服,他们亦斗得精疲力尽。此刻两人所争者已非法力的高下,而是毅力的坚定,谁毅力更坚,谁便赢得这局比赛。
五行宗此位高手受了陈镜全的激励,加之胜负荣辱系于一身,所以咬牙硬挺,始终不退。而真化门的对手则想道:“我何必跟他拼命,伤了根基,反正此局输了,我们还有一局。”于是倒纵出一步撤开,说道:“阁下的高招领教了,在下甚是佩服。”说完,掉头退下。
此言无疑是认输了,但人人都看得出来,他们两个是旗鼓相当,不分上下,只是五行宗胜在一口不屈之意,所以此人即使示弱,亦不算耻辱。
接着又进行第三局筑基之战,还是由千峰述阳两派先派人上场。不出所料,澞塬门这边又输一场。千峰述阳两派的脸色难看之极,但毕竟实力比不上五行宗及佛门一脉,此是不争的事实。
易青崖借机对众人道:“张述阳祖师在时,其下一脉何等兴旺强盛,到了如今却是江河日下。”
千峰述阳两派听了更是面沉似水,要不是看在他是太初观的传人份上,忍不住就要反唇相讥。
易青崖看了他们一眼,又道:“诸位不须着恼,述阳祖师何等人物,传下的道统又岂容小视,只要再得重组,你两派及众多分支未始不能恢复往日的荣光。”
千峰述阳两派场场皆输,大是无地自容,此时听了易青崖的话后,有些人不由心动,想道:“是啊,想当年我们这一脉也不弱于五行宗。之所以今日输了,不在于我们的资质不如他们,而是功法不及也。若得重组,说不定真像他所说的那样,能重现往日之辉。便算不能,几下合并,功法总会更加完善些,我们亦能再进一步。”
这边千峰述阳两派想着心思,那边迟垣等人却在商议,该派何人下场应战。此时又到了胜负的关键时刻,不容再输。
叶求知观战三场,大有所获,正自回味体悟,突闻成俞中道:“求知,你过来。”
叶求知一怔,这个时候叫自己,莫非是要让他上场?果然成俞中道:“第二场你来上。”众人也俱把目光投在了他的脸上。
叶求知道:“怎……怎么要我上场?”
本来他未来之前,澞塬门这边已议好了人选,但战局变幻莫测,胜负难以预料,随时要调整战略布局,因而胜负之际,大家商定了由他上场。
成俞中道:“你虽然筑基中期不久,但奇遇连连,功力不弱,已不输那些在此阶段的顶尖弟子。那日你与佘无藏之子相斗,我知道你还未尽全力。”
其实这固是成俞中派叶求知下场的原因,但还有一个就是那天方壁测他时,他所展显出来的异象实在惊人,不光是惊到了当日在场的诸人,他们这些在暗中观看的长老们亦是吃惊不小,大觉此子不凡,若是由他出战,胜面颇高。
叶求知不料重任突然降临到他的头上,有些措手不及。他原以为己方这边高手如云,根本轮不到自己,故而虽也关心,但毕竟插不上手,输赢还须看长辈们的决定。这时委以重责,只得上场。
他走了出来,往对面一看,对方派出的竟是弘致。两人俱是一怔,大出意外。他们几年之前还惺惺相惜,曾算联手抗过敌,不过弘致一人便料理了六识门的六人,他未有机会出手,不想今日竟变成了对手。
弘致笑道:“叶施主几年不见,可还好吗?不想你进步神速,已然赶上我了,今日我们便切磋一下,望施主手下留情。”他对叶求知记忆犹新,当年自己曾帮他拦下了惊马,他便一心想报答,欲助自己对付六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