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向苏绛如,他神色并无波动,好像刚才的那一下子只是错觉。
庄怡心里就有些来气了,难道真的是那样?
其实,苏绛如现在也是一颗心在高高提起。
只是面上没露分毫罢了。
他是知道自己的,思考的时候喜欢下意识的用食指挲自己的拇指。
当年,有一邪派中人冒充自己想要来玉仙宗救出被本门所抓的他的师弟,那人伪装的倒是极好,竟然顺利的走到了自己的师傅跟前。
只可惜,被他师傅一朝看破。
仅是因为自己的那个下意识的小动作罢了。
当时师傅正好让那个“自己”来向他汇报此次历劫中的疑惑困苦。
也不知他是从何处得知,说得当真与自己当初的困顿一般无二,只是,手上少了自己的那个动作罢了。
就被一眼看破了。
那个人,似乎叫宴熙。
而自己方才,只是在在做摩挲的动作的同时曲起其余四根罢了。
怎么忘了现在自己的手还抓着人家的!
庄怡的心有些痒。
苏绛如的指甲和大多数难修不同,他是不留长指甲的。
于是,方才轻挠自己掌心嫩肉的就是他的指尖上的肉。
不似他表面的僵硬,而是有些软的。
她看像他们交握的手,看着他圆润修长的手指,最后,看进他低垂内敛的眸中。
那里,此刻依然是深沉的看不见除黑色之外的颜色。
瞬间,她就从这短暂的沉迷中清醒了。
出言打断这奇怪的气氛。
“不知师兄是想抓着我的手到几时?”
苏绛如微抬起目光。
“怎么?明日就是宗门大比,师兄是想了你拿亲师妹,而把我扣在这里不成?”
宗门大比,是同阶段之间的比较,当然若是你想,也可以越阶挑战,只是,就算成功,也不会给你多记什么分,只不过名声好听些罢了。
练气期有十级,练气期满筑基之后,一个阶段有三个级别。
但,一个级别差的也是天差地远,而阶层越高,差别也就越大。
所以,越阶挑战,也是真的不容易成功的。
“师妹,宗门大比时,若你不来挑战我,那么我们之后再战。”
什么?
这突然冒出来的话,让庄怡不甚理解。
“这什么?”
她的识海一颤,一部功法局浮现在里面。
“这是你的结丹之礼,我新得的,还未曾练过,一月之后,我们以此套功法切磋一般,可好?”
他的声音是很是冷冽,却又带着清朗。
庄怡很是诧异的望着他,却见他更本没看着自己。
眼中闪过一道光,微微一笑:“师妹我自会考虑考虑。”
苏绛如的目光倏然转到她身上,仔细计较下来,竟也让她看出了几分懵懂的不知所措。
想来,这么一个出尘俊逸的人,无论是出于怕还是爱,都很少有人拒绝他的邀请的吧。
畅快一笑,便反身进了自己洞府。
又开启了四周的禁制。
苏绛如在外面静静的站了许久,还是拿她没办法,便也摇摇头,离开了。
庄怡正在冥想,就被外面那道自己在暗中注意了很久的气息,惊的睁了眼。
他怎么来了?
这才四更天啊!
来了竟也不说话?
眸光一闪,又将平铺的唇线变成了一道半月。
既然你自己不出声,可就别怪我这个沉迷于修炼的人没有发现你了!
于是,咱们仙气十足,信心满满的秋峰主便在这寒风猎猎中占了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
嘴角越来越僵硬,眼角眯得越来越紧,最后,整张脸都已经绷成了一张驴脸。
庄怡不敢并不敢放出神识,窥探外面的情形,毕竟这个人虽然自负。
但爬到今天这个位置也不是什么没有能力的人。
终于,到了离开场还有一刻钟的时候,她终于慢悠悠地推开了大门。
这个时候,外面已经连个人影儿都没了。
庄怡的眼睛都笑眯了。
虽然不知道他来此的目的,但显然并不单纯。
她并不想见这种伪君子,怕脏了自己的眼睛。
世人都说,苏绛如和秋峰主的脾性相似,惋惜他们这样的人才应该成为师徒,但在庄怡看来,反而是秋琦风身上并没有那种自在逍遥的气息,而他所谓的“高冷”、“冰冷”不是因为他不喜欢说话,而是他自视甚高,不屑于与一般人说话。
更多的,是一种刻意,是一种假象。
而苏绛如身上的洒脱与自在是浑然天成的,而他的冰冷,只是因为不善于人言,亦是一种不在意他人他物的逍遥。
总的来说,庄怡觉得,苏绛如才是模仿秋琦风的那个人,只是画虎不成反类犬,只是低配版罢了。
到了演武场后,庄怡分别与上面的师伯们见礼,又被浣双林拉着去认识与他们同属一个级别也就是各位峰主们的亲传弟子。
那些师兄弟们,原以为一个闭关多年的天才,为人呢定是高傲自负的,这一通认识下来,到也明白,其实不然,她是一个大气而沉稳的女修士。便多少对她声了些好感来。
不管心里如何,至少看在她是这一辈上的领先人的人,便都与她多了几分亲近。
只是在拜见苏绛如的时候,发现他的神色竟也无半分异状。
这就让庄怡佩服了,虽说修士不惧这一般的风寒,可庄怡洞府前的风寒那还真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