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景想来今天也没啥事,不知道是出自什么样的心态,就抬腿进了康平坊。
通州城一些大的秀坊多了去了,他们这种小秀坊,一般是不会有贵客上门的,所以钱进对于元景的映象很深刻。
他本来还有些迷迷糊糊地想打盹,一见是元景,瞌睡立刻醒了,赶紧迎了出去:“公子有何吩咐?”
元景眼神在康平坊里转了一圈,然后装作不经意道:“上回那绣品不错,我还想找你们绣个东西。”
这话完全是脱口而出的,说完之后,元景自己也是一愣,赶忙在心里琢磨要让他们绣什么。
钱进让元景先坐,给他上了茶,又赶紧去叫了掌柜来,元景第一次来的时候他不知道元景的身份,只当做一般的贵客,没想到他是刺史大人家的公子,这可不能有半点怠慢。
掌柜的近几日都是愁眉不展,坐立不安,午后安静,他在后面的屋子里打个盹,刚迷迷糊糊地睡着,钱进就火急火燎地跑进来:“掌柜的,元公子过来了!”
掌柜的一个激灵醒了,刚想一巴掌招呼在钱进脑袋上,又忽然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谁来了?”
那个麻烦公子又来了。
掌柜的赶紧便穿上鞋出去了。
元景靠在椅子上琢磨,这个绣坊似乎不是那女子开的,那她跟着掌柜的是什么关系,那个小姑娘,他为啥会觉得熟悉呢。
珠子串起来的五色帘子一阵响,掌柜的冲了出来:“元少爷,请问有何吩咐?”
元景咳了一声:“上回你们那屏风绣得不错,祖母说还想要个挂在墙上的摆件。”
这可是一笔大生意,展柜的心里一阵激动:“那少爷想要什么摆件?”
元景皱了皱眉:“这次的更加复杂,你让那个绣娘过来,我亲自跟她说。”
掌柜的为难道:“少爷,那个绣娘不是我们康平坊的绣娘,她只是平时绣点东西,让她夫君送来卖,我们也联系不上她,只有他们自己过来的时候,我们才能收,这次他们已经有三四个月没过来了。”
元景顿了一下,问:“关于那绣娘的事情,你们知道多少?”
掌柜的回忆了一下,道:“那绣娘仿佛不像是乡村妇人,她身边带的孩子也不像村里长大的孩子,我也只见过她一次,除此之外,我是什么也不知道了。”
元景缩着眉头,半响,他忽然想起来那天自己似乎是看到守门的小厮跟她说话了,感觉他们俩像是有交情一样,便没再提那绣品的事情,径直出了康平坊。
掌柜的在后面瞧着,几次出声想叫住他,又生生地忍住了,叫回来又怎么样,这位可是得罪不起的主,要是联系不上林夫人,那可就糟了。
荣德被叫到元景跟前的时候,还一阵懵,他这种粗使小厮,怎么想也不能跟元家大少爷扯上什么关系啊,少爷叫他干什么?难道是看自己骨骼清奇,要收自己做跟前的小厮不成?
元景端详了他一会儿,荣德脑袋上都快冒汗了,他才开口问:“那天来送绣品的绣娘,跟你是什么关系?”
荣德一愣,下意识道:“少爷您说侍茶姐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