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僧站起身来站到屋门前,高高的个子几乎抵到门框。
“嫂子,这是……”小青年看到屋内的番僧,有点不明所以。
“这是来化缘的大师。”妇人道。
番僧走出屋,微微躬身施礼道:“承蒙施主招待了。”
妇人也回礼道:“大师不必客气。”
番僧一笑,又转而对小青年说道:“这位施主,伤人的疯牛现在何处?”
“那个……出门左拐,往前一直走就成。”小青年答道。
“摩诃萨保佑。”番僧虔诚地说了一句后,便推门出院。
“大师,这外面危险你可不能出去啊……”小青年话没说完,已没了番僧的人影。
番僧赤着双足,闲庭信步般走在道上,但速度却十分地快,没两下就前进了数十步的距离。远远地,就看到了远处一头巨型公牛正在路上逞凶,犄角上还带着血迹,鼻孔中喷着粗气,十分骇人,势不可挡。
“果真有孽畜为害。”番僧微微一笑,人只是缓缓向前踱了几步,却一下闪到疯牛跟前,枯槁的手臂闪电般伸出,一下抓住疯牛的一只犄角,使其再不得前进半步。
番僧单臂抓出疯牛的一只犄角,另一手单手竖起悬在身前,口中念念有词,就像平常寺庙里念经的老僧一般。
疯牛被抓住犄角,气氛至极,四蹄乱刨,鼻中吭哧吭哧喷着粗气,血红的两个牛眼睛像是要滴出血来,与眼前这个枯槁番僧较上了劲,但却无济于事。只见番僧半眯着眼睛,一手抵住牛角,一手呈礼佛状,口中吟诵不断。
不知过了多久,状若疯魔的公牛仍在奋力抵抗,只是挣扎的力道小了不少。
番僧这时睁开眼,“你也该解脱了。”言罢,空出的手握成拳头,一下狠狠砸在疯牛的头颅上,只听“嘭”的一声闷响,疯牛眼神一下变得空洞,随后巨大的身躯径自砸在地上,激起一阵烟尘,弥漫了整个街道。
……
苏权三人这边,看着番僧的一番作为,都惊得目瞪口呆。
“这是何等力量?”方澜张了张嘴,吐出几个字来。
“我慈湖郡,何时出了这等高手?”一向稳重的凌云翼也是震惊了。
“这和尚,是域外之人吧。”苏权在旁补充了一句。
“嗯,不错,是域外之人。”方澜点点头道。
眼看地上的疯牛没了气息,凌云翼大跨步朝番僧走去。
苏方二人也在后跟上。
凌云翼走进番僧,还未说话,番僧却是先对其施了一礼,笑道:“施主有何贵干?”
凌云翼回礼道:“大师,请教法号?”
番僧微微一笑,“叫小僧南多便是。”
“南多大师为檀香镇百姓除一祸害,我三人在此,对您表示衷心的感谢。”
“出家之人,本应除恶扬善。”
“南多大师,您是刚到慈湖郡?”
“不错,刚到不久。”
二人正在攀谈,方澜上前道:“都别站这儿了,南多大师,可否给我三人一个面子,和我等共饮一杯……哦不,大师喝茶也行。”
“无妨,无妨。”南多轻笑道。
四人又进了刚才的酒馆。
“这么说来,南多大师是要去龙首郡?”凌云翼一边给南多舔酒,一边发问道。
南多笑着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道:“不错,这次到檀香镇也只是路过罢了。”
苏权三人和南多交谈过后,得知南多来自镇远都护府以北,跋涉万里来到寰州,是想前往龙首郡,找到候参与对太宇大泽地母宫的围剿。
苏权在旁听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发问道:“方澜,这太宇大泽地母宫……你知道吗?”
方澜很嘚瑟地点点头,“这地母宫乃是太宇大泽的一股大势力,盘踞已过千年,为首的是只老鳌,在太宇大泽颇有威名。以往只在泽内活动,很少上岸。近十年越发肆无忌惮,已造成沿岸上百个村镇遇难,闹得青州南方沿岸百姓是苦不堪言。就为此事,青州总督都撤换过一次。去年言大人就曾说过这地母宫如此行事,怕是要天威震怒,难逃覆灭之运。现在从南多大师这儿得到证实了。“
凌云翼此时却是问道:“南多大师,您远在域外,又是如何得知朝廷要围剿地母宫的呢?”
南多闭眼慢悠悠道:“我在贵国镇远都护府作客时,从王都来了一名客人,是徽侯的幕僚,他告诉都护大人徽侯奉皇命,要围剿暴虐作歹的地母宫,还沿岸郡县一个清净,正在寰州龙首郡作休整,不日就要出发了。”
“这地母宫为祸一事,小僧虽远在镇远以北,也是多有耳闻,这些年来残杀生灵肆无忌惮,因其惨死的无辜不计其数,小僧其实早已有前往度化之心,只是自己势单力薄,独自面对这地母宫也不过是螳臂当车,枉自送了性命。如今启王陛下降旨剿杀,小僧安能放过这次机会?”
凌云翼面容严肃地点点头,“这围剿地母宫一事非同小可,须得人族大量高手出马,太宇大泽又离我寰州较近,怕是言大人也会参与此次行动。”
“言大人也会去?”苏权疑惑道。
“我也只是猜测,毕竟寰州也需要高手坐镇,总不能都走了。”凌云翼道。
南多大师此时却是轻声问道:“你们所说的言大人,可是言归一先生?”
“不错。”
南多笑了,摆摆手道:“那想来是会去的。”
“为何?”
“此次围剿地母宫乃是百年未得一见的大事,出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