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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小半个时辰。
裴舒仔细的用新鲜的羊乳净了手,又拿细绫擦过,吃了嬷嬷们诚惶诚恐备下的午食和糕点,由她们服侍着漱了口,摘了钗环,刚要歇下,外面就起了鸡飞狗跳的动静,吵得人不得安宁。
“不要脸的小娼妇!滚出来!有娘生没娘养的贱人!天杀的,黑心烂肺!快还我儿命来!”
“老常家的,你好生无礼,瞧那裴娘子就是书香门第出来的好姑娘,怎会是娼妇呢?”
“呸,说她是小娼妇都够客气的了!整天夜不归宿,一身骚味的回来,明摆着是去干那种勾当去了!”
“我的老天爷啊,这跟妓女有什么两样?”
“当然不一样。妓女那得多风骚啊,她却是一幅高不可攀的架子,半点也不像没有男人就要死了的样儿。”
一句比一句骂得难听,一句比一句说得过分。
“麻烦已经来了,你们就看着办罢。”
裴舒趿拉着软缎的绣鞋,漫不经心的走进了内室,躺到榻上,拉过被子,连眼皮都懒得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