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朝舅舅应村民的要求,运来了簸箕柳插条,村里人坐船沿着大堤到生产堤,再从生产堤那里去河滩。
大家把露出来的一千多亩空地,都插上了簸箕柳。从此,这块地有了个专属的名字,被大伙叫做柳条地。
河滩的空地里,又新长出一层苜蓿草,绿油油的像是铺了一层地毯,簸箕柳也快一尺高了,整个河滩里充满了生机。大伙看见,高兴极了,对以后的生活充满了希望和信心。
“咱这大洼是个聚宝盆,这么大的水,也没把苜蓿冲走,这刚露出水面,就又出来了。”
“本来俺不打算再喂猪了,看到这满河滩的苜蓿,还得接着喂。”
“当然得喂了,今年闰八月,到过年还六个半月那。留根去年才六个月,就喂到了二百斤,喂猪比干什么都强,就是卖给食品站,一头也得买八十元钱。”
大伙在河滩上就找援朝舅舅报数,让他帮着买猪秧子。大伙比着要,基本上家家要十头。地里没有活计,就剩下喂猪了,这男劳力有了时间,喂十头猪还真不在话下。
张集作为受灾的公社,关键的工作就是组织灾民生产自救,援朝舅舅看大伙主动要求喂猪,就想起了石庙村。统计完韩屯村了数量,就撑船去了石庙。
8月18日暑假结束,学校也该开学了,公社教育组调整了教师岗位。石庙和韩屯之间隔着条大沟,里面的水没退下去,石老师就留在本村教学。
石庙前后左右都是水,就村后的生产堤能通到大堤上,可是村子到生产堤的路上,有一尺深的淤泥浆。
他们村出门,也和韩屯一样,只有坐船,不过他们村人多船少,非常的不方便。
这次洪灾,他们村里淹死的牲畜无数,并伤亡了十多口人,有砸死的,还有得痢疾病死的。他们村就两个防台,防疫没跟上,加上吃的水不干净,爆发了痢疾。
韩屯小学新增一名教师,暂时让桂金代课。孙校长在8月16日就来了,还是带着两个孩子。对她的到来,村里人表示出极大的热情,各种救灾物资凡是她能用的,都给了她一份。
村里的大锅饭在8月17结束了,8月18日开学,村里人基本都回来了,大部分搬回自己家住。
为了让孩子有个安静的学习环境,就把剩下的救灾物资分了,各家自己开伙吃饭。
这次开学,志远升到四年级了,志亮和昊昊升三年级。志远去了周楼上学,村里其他的上四年级的孩子,也各自住亲戚家读书。
现在,韩屯村过的好了,家长对孩子的教育也重视了,虽然交通不便,但没有让孩子退学的。一二年级的孩子反而多了,都在二十人以上,关键是村里的女孩子都上学了。
四栓和五段姐妹也跟着二年级上起了学,“大一号”把女儿送到了娘家,接着读四年级。
后来,她们几个都考上了大学,一个个都出息了。她们说起来都感谢悠悠,说是悠悠唤醒了她们对知识的渴望。
反而是父母支持读书的男孩子,好多留在了家里。韩屯村的条件好,男孩子早早的订了婚,不可避免的影响了学习。
智慧和志远都住在了姥姥家,大舅一次送去了500斤麦子。这在周楼引起了轰动,两个村子离了一华里,他们也不知道韩屯具体分了多少粮食。
舅姥爷住在了悠悠家,舅姥姥让大舅他们也过来吃饭。三个孩子现在吃住都在这里,大舅家就他们两口子了。
舅姥姥说他们:“家里就剩你们两口子了,自己做自己吃,美的你们俩,过来伺候着。”
大舅妈笑着回答:“俺听您老的吩咐,您让干嘛俺干嘛,保证给您伺候舒服了。”
“朝霞和胜男俩人赶一块过月子,俺得出去伺候她们,到时候还得合伙,干脆现在就在一起吃吧。”这才是舅姥姥的真实想法。
舅姥姥能干着那,基本不用大舅妈做饭,早上他们过来时,舅姥姥就把饭做好了。午饭和晚饭,大舅妈收工回来,舅姥姥饭菜就端上了桌。大舅妈就是帮着洗洗刷刷,还有就是帮舅姥姥喂猪羊。
姥姥把各种吃食都准备好了,舅姥姥只管做,大舅妈和姥姥负责磨面。现在大伙都是撑船出去打面,也没人愿意吃石磨面了,队里的两头驴闲了起来。
只有悠悠家磨面吃,每次磨面,姥姥就得说道悠悠一回。“就你事多,非得吃石磨面。俺就没吃出来,磨的面和打的面有啥不同。”
说归说,她老人家没出去打过一次面。
防台上除了队里的猪圈,各家的都挪了回去。大家把防台上打扫干净,就给老首长收拾出两间房子。墙面用白水泥抹上,屋里新盘了炕,用细棉布新棉花套了里表三新的被褥。
8月20日,老首长重新搬回了韩屯村,韩德才也跟着回来了。老首长挨家看了大伙的情况,最后拍着舅姥爷的肩膀:“老韩,好样的,在这场大灾里,你带着大伙又打了个胜仗。”
全村的群众都感谢老首长:“首长,您给的这些砖瓦,可帮了俺们的大忙了。要不是您帮俺们留下这些船,俺们根本出不了门。”
老首长听到大伙提起出门,给送他回来的县委领导提要求:“你们得想办法,给大伙找条出路。”
看到跟着的同志流露出作难的表情,他就安排县武装部的同志:“你们回去,给临水军分区打报告,就说我安排的,想法给这两个村子垫条道路。”
部队的作风雷厉风行,8月2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