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舅父的名姓或者其他亲人的名姓吗?”
云千叠点点头,说道:“舅父名叫何安,娘亲说他只有一个儿子,叫何禹君,就算舅父还在世的话也是花甲之年了,娘说表哥比我年长十岁。”
沈牧天听她说完,想了一会儿说道:“这两个名字是有些耳熟,放心吧,我会帮你查查的。”
“嗯,牧天,你对我真好!”云千叠将沈牧天牵到床上,把他的衣裳一件件脱下,说道:“我帮你舒舒筋骨,放松一下。”她的芊芊玉手在沈牧天的身上各处关节游走跳动,沈牧天直觉通体舒泰,说不出的舒服,没一会儿功夫,眼皮沉重,昏昏睡去。
一连几日,沈牧天夜夜来韶光楼,唯独只唤云千叠,连鸨母也对这女子的手段啧啧称奇。
长史府后院
已然亭亭玉立的锦书手中提着食盒,正急急往后院大门走去,她心中挂念家里的阿婆,只想早些见到她。
一个和锦书差不多年纪,丫鬟打扮的女孩拦住锦书的去路,说道:“何锦书,你又偷了什么东西出去?”
锦书推开她,说道:“与你何干?快给我让开。”
女孩不依不饶道:“别以为你做了芸娘的陪读就可以为所欲为,你从府中偷拿东西出去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随我去见夫人,看你还得意!”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偷东西了?这些都是夫人赏给我的,你别再挡着我。”
陈霞在长史府中做了七八年的丫鬟,原本沈牧天想让她给女儿芸娘做陪读的,谁知道三年前锦书突然出现在府中就抢了自己的位置,她一直怀恨在心,总是处处盯着锦书不放,她故意朝锦书撞去,想要抢夺锦书手中的食盒,一探究竟,锦书没想到她突然对自己动手,食盒打翻在地上,里面的糕点滚落出来,沾满了灰土。
这些糕点原本是带去给阿婆吃的,锦书又是心疼又是气恼,一把将陈霞推倒在地,骑在她身上撕打。
扭打声惊动了正在亭子里喂鱼的夫人,她走过来喝道:“你们这是做什么?还不快住手!”
锦书听到夫人的声音,停下手来,与陈霞一同低头跪到夫人面前。
“这是怎么回事?”夫人厉声问道。
陈霞瞅了一眼锦书,说道:“何锦书她又想偷东西带回家。”
夫人看了一眼地上打翻的食盒,说道:“那是我赏给她的,以后不许再寻衅闹事,你只管做好自己的本份,若是再犯,也别想留在府中了!”
陈霞没想到夫人反而斥责自己,心中虽气,仍是说道:“夫人,婢子知错了,下次不敢了。”
夫人挥手道:“下去吧!”
陈霞看了锦书一眼,擦擦嘴角的鲜血,依言退下。
夫人叹了口气,似乎很是疲累,说道:“起来吧!”
锦书看夫人神情有些憔悴,扶着她坐回亭中,说道:“婢子让夫人劳心了。”
夫人摇摇头,说道:“不干你的事,只是你这脾气,也该改改了,别总像个男孩子一样,很多时候拳脚不仅解决不了麻烦,还会带来更大的麻烦。”
“婢子知道了,夫人。”
夫人向池中撒了一把鱼食,说道:“你阿婆和我娘是很好的朋友,她几年前将你带到府中,托付我让我收你做丫鬟,我看你伶俐乖巧,便让你陪着紫芸,给她做个伴,唉!都是可怜的人儿。”说完她想到自己今后的日子,倍感心酸,自知有些失态,忙道:“你重新去厨房拿些吃的回去吧,带我向你阿婆问好。”
“谢谢夫人!”锦书施礼退下。
锦书坐了半个时辰的马车,又走了一个时辰的山路,终于到仙垟老屋。
尽管锦书一月回来打理两次,屋外仍然杂草丛生,破败颓废,她才走到门外,就听到连续不断的咳嗽声,锦书急忙推门进去,只见躺在床上的阿婆在昏黄的窗纸下显得面黄肌瘦,形容憔悴,锦书将阿婆扶坐起来,倒了一杯水给阿婆喝,说道:“阿婆,你的病又重了,药都吃完了吗?我去给你煎。”
阿婆拉住锦书道:“刚才村里的阿秀来看过我,药也煎给我吃了,你就别折腾了,来陪阿婆说说话。”
锦书从食盒里拿出阿婆最爱吃的栗子糕递给阿婆,说道:“真是得多谢谢阿秀嫂了,明儿我给她送些银钱去,欠着人家这么大的人情心里总过意不去。”她一边说一边收拾家中物什道:“阿婆,我看你身体越来越差了,你一个人在家我总也不放心,我不想回长史府了,我想留下来照顾你。”
阿婆慈爱地笑道:“你又开始任性了,阿婆这把老骨头啊,还能撑个三年五载的,你在家里照顾我且不说药钱从何而来?阿婆好不容易拜托到长史夫人收留你,等阿婆真有一天不在了,你也好有个衣食无忧的去处。”阿婆又咳了两声,继续说道:“阿婆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你忘了答应阿翁要听我的话了?”
锦书知道一直以来夫人都负担着阿婆高昂的药材费用,她摸着阿婆枯瘦的手,第一次感到这般心酸和无奈,恨不得自己能一分为二,一边照顾阿婆,一边侍奉夫人和芸娘,她不明白从未见过一面的阿爹为什么没有从战场上回来?她不明白娘亲为什么突然失踪?但凡他们有一人在阿翁阿婆身边,就不会是这样的光景了,她越想越恨,心道:“不可原谅!”她忍住泪水问道:“阿婆,你一直没有告诉我,娘为什么会离开我们?她去哪儿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