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微弱,每说一句话用一点力都扯痛伤口,“后山别苑”额头冷汗浸湿两鬓,她也晕了过去。
任肃清并不关心那些事,现在更是恨不得立刻飞到昭阳宫去。永乐一行人去后,粱秀华小心翼翼上前,看燕长安的脸色。
她眼角带泪,“陛下,我”
另一道女声响起, “陛下,华儿年幼,从未经历过这种场面,一时受了惊吓才冲撞了人,也是无心之失。”
太后本是最先退到安全地方的,听说了这边的事,刚刚才过来。粱秀华的父亲粱孝昌也跪在地上为女儿求情,粱秀华更是哭得厉害。
燕长安不表态,太后又叹了口气抹泪道:“也怪我,好好的孩子本来进宫来陪我,现在被吓成了这样。”
“不关母后的事,华表妹既然受了惊,也不便再待在宫中,就由梁大人带回家中静养吧。”
转向粱秀华,“朕知道不是你的错,你无需愧疚自责。”扶起粱孝昌,“爱卿请起。”
现在不管粱秀华是不是故意的,都没有证据,她确实是个小姑娘而已,继续纠缠只会伤了母子和气,再背上个不仁不孝的名声。
燕长安很快做出了他的选择。
这件事暂时解决后,他按永乐说的立刻派人去后山别苑查看,果然,守卫都死了,楚王燕乙也不见了踪影。
燕长安眉头紧锁,他从小就不太喜欢燕乙,他比他大了十岁,却没有一点身为长辈的自觉,时常捉弄他。
楚王造反那时,他才十一,其中细节他并不知,但阿姐没杀燕乙,甚至楚王的身份也给他留着,燕长安一直觉得内有隐情。
不管怎样,此人都是个祸患,当年以他年幼为由,支持楚王即位的不在少数,民间至今还有人说起楚王就赞他贤德,爱民如子。
他本来打算最近就找机会除去他,免得夜长梦多,没想到竟然被他先一步逃脱。
而且进宫表演的艺人都是经过重重排查,他们是怎么混进来的,兵器又是怎么带进来的,这宫里一定有燕乙的人,有他们的内应。
粱秀华随太后回延寿宫的路上一直垂着头,太后一言不发,板着脸,甚至眼神也没给她一个,她心里越来越虚。
一进房间,太后坐下就狠狠拍了桌子,“你好大的胆子!”
粱秀华吓得一哆嗦,就地跪下,桂姑姑忙遣了小宫女出去,关上门。
“我之前怎么没看出来你是这么厉害的角色,你戏唱得可真好啊,是我小看你了,这宫里正合你待。”
太后气自己竟然被一个十五岁的小丫头骗得团团转,玩弄与股掌间,偏偏这还是自家人,一口气堵在心口发不出来。
粱秀华跪着走到太后跟前,泪水夺眶而出,“姑母,华儿错了,我当时就是想着她害得姑母好苦,我想帮姑母出口气,我想她要是死了死了就好了。”
太后秀眉倒竖,“你还撒谎!小小年纪心思这般歹毒,还拿我作筏子。”
“华儿不敢骗您,华儿一心都是为了姑母,我当时就这一个念头,就冲了过去,等我反应过来她背上全是血,她会不会死,姑母,姑母我好怕。”
粱秀华抱着太后的膝盖,声泪俱下,她此刻是真的惶恐,后怕,她怕太后不再给她撑腰,没了这个靠山,她嫁给定北王的希望渺茫。
看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哪里还有半分世家小姐的仪态,太后嫌弃地把手帕丢到她手上,气却是消了些。
“燕永乐死是活该,死有余辜,你知道你错在哪吗?”
粱秀华一脸茫然,桂姑姑看出太后想下台阶了,帮腔道,“娘娘,四姑娘她年纪小,做错了事犯个糊涂也难免,难得的是对您这份孝心。”
“哼,我就看在你爹份上,看在桂姑姑为你求情的份上,饶过你这回,你好好反省。”
粱秀华磕头,“姑母明示。”
“真是个傻的,你是梁家的四小姐,是主子,这等事何必脏了自己的手,有的是人给你当刀子使,明明可以借刀杀人,置身事外,你却选了个最愚蠢的方法。”
太后端起茶杯,“不过也还好你蠢,这次才能脱身,没有人证,也没有理由证明你对燕永乐有杀心。”
喝了一口,“现在就怕外面的人乱传,对你名声不好,到时候别说王爷,好一些的世家也不会娶一个又蠢又坏的毒妇做嫡妻。”
“那,那可怎么办?”粱秀华小脸煞白,“姑母你可要救救我。”
“我自然是已经帮你想到法子了,只是你以后不管做什么,行事之前,都要向姑母禀报,知道吗?”太后微微垂着眼,语气不轻不淡。
“是,华儿以后都听姑母的。”她再次做出温柔乖巧的样子。
“还好今天在前面听到的人不多,回头若是有人问起,你就一口咬定是长公主自己扑过去的,你想拉她没拉住,这就是事实,其他皆是看错是谣传。”
粱秀华心中一喜,“记下了,多谢姑母。”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她当时竟没想到,不打自招确实愚蠢。但还有一件事。
“那王爷那边?”
“说到这个,我原以为是燕永乐一厢情愿,现在看来,定北王也对她有些意思,这燕永乐果然有些手段,这么短短数日就能勾住男子的心。”又想到自家侄女,“你再看看你。”
粱秀华焦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