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小厮不是白来的,回营就到殿下面前:“黑施三又配错了,这一回像厨房里炸了油锅。他睡一夜起来,明早就可以拿自己当油饼吃。”
梁未听到这样的话,才有一笑,四小厮出去,姚大人等进来时,殿下重新面沉如水。
殿下愤怒无比。
“本王在北市整顿,北市却粮米飞涨,这是冲着本王来的!”他恼的顿足:“查,再查!不限于北市范围,往北市周边的城池,查到一千里!”
他转身去看地图,一千里并不算太大的地面,因为中间有大片的旷野,人烟极其稀少。
也因此,北市的货物运往内陆,中间经过的有集市。
不想跑远的人,货物就地大集市上出售。而往北市来的货物,不管再运过白虎岭还是就地出售,也在这大集市上中转。
物价悄悄的就高了,一斤米已卖到三倍的价格。普通百姓的生活负担增加到三倍,他们的工钱却又不涨。
姚大人也道:“除去金家就是殷家,陈赵两家也有可能。别人没这手段和银钱。”他知道王富贵让殿下看死,不提王将军。
梁未不是稀里糊涂就怪人的人,他虽生气,却还冷静:“陈赵两家没有背井离乡之举,就不会做这种事。只要他们在北市一天,就放老实。殷家么,银三最可疑。一个姑娘一走数月却无音信,要么已死,要么……”
他也说不好银三如果在,应该在哪里呆这么久。殿下可一直没放弃找她,虽没有明说。
所以梁未是犹豫的:“她的叔叔殷力天天向我请求找她,也不像是她。一个女子罢了,没有人手,能有多厉害。将军还打不赢没兵的仗。”
“那是城里的外地商人,拿到铺面的人或许不满,没拿到铺面的人一定不满,要让殿下难堪?”姚大人道。
梁未狞笑:“本王不是好逼迫的。”
话刚说到这里,曲瑜进来回话:“岳家、毛家、花家刚进殷家殷贵的住处。”
梁未没想到,也就怒不可遏:“盯着!如果殷家大胆,那是自己找死。”
……
“银三姑娘!”
紧闭的房门内,惊呼声虽压的低,但在房中回荡不休。
岳掌柜的、毛掌柜的、花掌柜的瞪着眼睛,看着面前美如天仙的姑娘。
这三个人都没有见过殷若,但是见到美貌如花青春犹有稚气的面容,心头电光火石的明白,脱口而出。
殷若对他们一笑,一个字没说走入内室。
岳掌柜的、毛掌柜的、花掌柜的城府都深,知道银三露面必有话说,三个人在殷贵的陪同下默然不语,各自想着心事。
似乎有水声出来,三个人也没有细听。
内室的门再次打开,漆黑如墨的少年走出来,眼睛朝天,鼻子朝天。怕香囊留下痕迹,没戴如今已成黑施三标志的香囊。
椅子上出刀似的,岳掌柜的、毛掌柜的、花掌柜的跳起来,这一回惊呼也不敢了。
三个人目瞪口呆。
黑施三!
总不能说刚见过的人不认得,总不能说分铺面那天大眼瞪小眼的人不认得。
不等他们恍然大悟的骇然,殷若云淡风轻的道:“各位,欺君之罪,你们都在里面了。”
“你!”
三个人指住殷若,又指殷贵,最后泄气般的垂手。回去坐好,房中响起粗重的喘气声。
“不是我吓唬各位,我化名黑施三为求一纸休书,春天来到殿下身边。你们到的虽晚,但分铺面人人有份。这份儿罪名我说没有你们,殿下他会信吗?”
三个人异口同声:“求休书?”
“是。我殷家这是无妄之灾,我殷家决没有攀附殿下的心,我清清白白的人,为什么不能求一纸休书?”殷若每每说到这件,话中透出凄凉。
岳掌柜的撇嘴:“别装相,施三少在殿下面前也横着走,北市的铺面你家到手最多,这算哪门子无妄之灾。”
毛掌柜的深吸一口气:“少东家厉害,亏你还在逃难,北市已在你掌握。如果你存心出手,大梁国还不地震吗?”
花掌柜的皱眉:“没用的别说,少东家现真容,你要怎样?”
殷若板起脸:“我殷家遇到难处,邀请你们来,也没有亏待你们。最近是怎么回事?你们想把丹城也拿下来?”
“冤枉,我们也正糊涂。”岳掌柜的心头一虚,赶紧的喊上几声。
他后怕的很,这殷家的少东家果然名不虚传。化身为别人,殿下对她的好,人人看得到。她纵然进王府也不会太差,却把殿下耍的团团转,一心只保清白。
幸好,自己还没有出手。岳掌柜的决定在北市规矩的做生意,这个对手他惹不起。
毛掌柜的阴森森:“知道我怎么想吗?一定是我的对头见到我在北市得意,他们下手。要知道这里繁华,陈赵两家宁肯铺面空下来,也不愿意别的商人扎根。一定是他们。”
花掌柜的冷笑:“毛掌柜的你有多少对头,敢在殿下面前动手段。倘若大家说的都是实话,不是你,不是我,也不是殷家,那就只有……。”
“金家!”
岳掌柜的兴奋了,但是起,起……。坐的太深,又卡椅子里了。殷贵忍住笑把他薅出来,岳掌柜的怒道:“你家的椅子欺负我吗?”
一转脸儿,就对殷若笑眯眯:“施三爷,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