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黝黑巨墙旁,一只手握住长矛,另一只手扶在墙体上,一抹刺骨的冰凉连带粘稠感传来,荆绝连忙将手缩回来,手上沾染了黑乎乎的一片不知名的东西,放在鼻子上闻了闻,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气自冲荆绝大脑,荆绝连忙蹲下将手在地上搓了搓。
“这…这黑墙上是血液?这得多少血啊?”荆绝面露惊愕,喃喃自语。
说完,荆绝远离墙体,绕着墙边几步走到裂缝旁,伸头放眼望去,两堵墙中间黑雾缭绕,浓厚的黑气阻塞了探查的目光,使得荆绝无法探知墙另一边的情形。
缩回头,荆绝预估了下,整面墙的厚度也许几十丈,也许几百丈,甚至更长。
“这无相渊到底多远才是尽头啊?”荆绝皱着眉头,沉吟着。
虽然说无法探知墙具体的情形,但是该过的还是要过的,荆绝不再耽搁,紧紧的握住长矛,放开神识,睁大眼睛,小心翼翼的向着裂缝里面走去。
踏入裂缝那一刻起,荆绝发现自己的神识的距离在不断被压缩,好像是被慢慢吞噬,又好像是被压缩回体内,荆绝连忙收回神识,仅凭眼睛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随着逐渐的深入,黝黑的巨墙慢慢变为青铜色,冰冷,铮亮。
“咦,前面有几行字。”
走了十数米的荆绝意外发现有人在这里面刻字,好奇心驱使着荆绝向前走去,只见上面歪歪扭扭的刻着“无相渊,千军路,幽幽战魂列亘古,兵皇安待雄关处,彻响穹宵九万里,…….。”
荆绝对着字逐行逐句的念着,还不待念完,忽然无相渊内阴风大作,黑雾翻涌,一声与之前的相似的兽吼再度传来,紧接着,眼前的文字忽然锋芒毕露,一股实质化的杀气凝固浮现,像是一把百丈巨刀悬于头顶。
感受到这般变化,荆绝连忙错开目光,不再读着墙上的文字,也不再看那墙上的文字。
无相法目外,猎鹰看到荆绝去读取那段文字的时候,笑道:“那行文字蕴含一丝本源杀戮气息,竟然敢拜读,想当年,我看了几眼都气血翻涌,这小子不错!”
天灼老人闻言,想了想自己诛峰那些个不成才的弟子,吃味道:“潜龙嘛,总有些了不得的地方的。”
刑山姑姑和道生一感受到天灼老人的醋意都是报以一笑。
随后四人不再言语,再度观看无相法目内的荆绝。
荆绝撇开文字后,抬手掩面向前走去,与之前不同的是,刚踏入无相渊那会儿,虽然黑雾缭绕,但是却无异样,现在却是黑雾翻滚,阴风怒号。
走了没一小会,荆绝突然猛的一惊,似乎感觉有人手持长刀站在身后,旋即便紧握手中的长矛往后便是一划,黑气被长矛带起的劲风划散。
“有古怪!”荆绝心中这般想着,浑身劫力与灵气运转,紧了紧手中的长矛,警惕着。
恰在这时,在其身前黑气凝成巨大战马,战马上一位雄武的身影手持战刀迎头砍下,荆绝抬矛便当,在那长矛与战刀碰触的瞬间,那身前的一切化为黑雾。
“此地不宜久留。”荆绝顿感不妙,提矛运转云影步向前疾驰而去。
几个闪身之后,荆绝感觉像是肉身撞破空气般,紧接着整个人从黑雾中脱离了出来。
刚穿过黑雾,一条百丈长的通道映入荆绝眼帘,通道的另一头一片光亮,点点楼影已是清晰可见。
“这…算是过关了吗?”荆绝这般思忖着,扭头看向身后,那黑雾依旧涌动,血腥的气息也依旧不散。
虽然有这般想法,但他的第六感告诉他,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果不其然,当他准备再次踏上前路之时,身后的黑雾之中传出一阵马啸兽吼之声,他警惕回望,只见那黑雾之中蹿出成百上千道骑兵甲士,一个个混沌无面目,只见得那人马的双眼皆是散发着点点血光,十分渗人。
他们或手持长刀,或肩扛长戟,或弯弓拉满,那架势,倒也不像是要取荆绝的性命,反而有着一种要将荆绝往前赶的意思。
荆绝见得这后路被堵,顿时心中泛起一点涟漪,不敢轻易往前,索性端起长矛往前投去,来了一招投石问路。
嘶嘶!
那长矛还没投出多远,便已化作齑粉,飘散在空中。
荆绝见状,心头一凉,他甚至连这长矛是如何化作齑粉的都是不知。
那长矛荆绝之前拿到手的时候,已是探查过,乃是用翠纹金所铸,这翠纹金虽不是什么稀罕金铁,但确实坚固异常,有的人到了筑基,用的兵器还掺杂翠纹金,可见这翠纹金的坚固程度,达到了什么地步。
能轻易摧毁长矛的力量,必然是比凝脉期武者的全力一击还要更胜一筹。
无相法目外的道生一,望着眼前的玉璧,双眼微眯,喃喃道:“这千军阵竟然由实化虚,这小子究竟做了什么,能让这无相法目这般不容……”
…….
荆绝见得这般,惊惧不已,立在远处踟蹰不前,纵然肉身早已经过千锤百炼,但那也毕竟是肉身啊,如何能跟翠纹金所比?一时间,心中生了一丝退意。
正当荆绝犹豫之时,那身后的骑兵甲士也是缓缓压上前来,逼迫着继续朝前。
“不管了,大不了被赶出无相法目。”无路可退的荆绝,叹了口气,神经已经紧崩到了极点,缓步朝前走去。
仅是走了几步,荆绝便感受到前方一阵劲风凭空而起,如同一道道利刃,朝他袭来。
虽然有百劫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