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盖聂早早备好了马车,在门外等候,韩非和嬴政缓缓的从紫兰轩里走了出来。
“此次能得韩非先生教诲不虚此行,也得紫兰轩相助,昨日有惊无险,赵政在此谢过。”
“公子玩笑话,您这万金之躯没受委屈就是我的万幸了。”韩非笑了笑,躬身一礼“此回秦国路上还请多加小心!”
“先生不打算和我一同前往秦国?”嬴政看着韩非眼神有些深,心中有意邀韩非入秦。
“正如公子所言,韩国内忧外患,祸乱不断,它比公子更需要我。”韩非拒绝了。
“看来生于帝王家也未必是件好事!那就此别过吧,希望先生早日破案,以解韩国之危!”对于韩非的处境或许嬴政比其他人更加明白。
“我要送你一件东西。”卫庄说完转身便走,因为熟知这位师弟的性情,盖聂自然而然的跟了过去。
卫庄递过来的是一份地图,“这是我画的,上面标记了各国一些非官方的小路和较为稳妥的客栈据点,以你们的身份和现在的处境行走江湖路会更安全。”
盖聂接过图并看了他的师弟一眼,“你知道我们没有回秦国的打算?”
卫庄冷笑一声道“一国之君能在外这么久而不被臣子们发现,说明他早就将江湖势力引入朝堂,据我所知,他这赵国公子的身份似乎大有来头。狡兔三窟,能够依托在野的力量来牵制国家,还真是一个可怕的对手!”
“小庄,你洞悉一切的能力还是那么敏锐!我认定他能建立一个理想国度,而你选择的韩非纵使是天下奇才但未必是天下之主,再见面怕是敌人了。”
“哼,师哥,我们之间本来就应争出一个胜负的不是吗?”
韩非目送马车离开,许久未动,手中攥着一张几乎看不懂的信,但他却能猜出信中内容。
紫女缓缓走来,“舍不得就追回来吧,她还只是个孩子,江湖可不是闹着玩的!”
韩非摇了摇头,“随她去吧,经历过风雨才能理解人生的跌宕起伏,她总要学会隐藏锋芒来保护自己。”
行进的马车中,一个头束逍遥巾的紫衫少年正眼巴巴的望着身边的嬴政,还用手指做了个嘘声的动作,乍一看就像小号韩非,瞧仔细了原来是那个昨天挨了一顿胖揍的少女。
孙晓灵拉着嬴政的衣袖,不敢出声,眼睛里满是哀求,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让秦王忍不住想笑,但确也不忍拒绝她,于是点了点头以示同意。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的颠簸再加上一路无言,让少女无精打采的渐有困意,她索性一侧身子伏在嬴政的腿上打起盹来。
她这一举动倒让嬴政吓了一跳,古代的女子礼数严格,与男人言语过多都是罪过,而眼前这个女孩儿纯粹干净,绝非烟花女子,但所作所为却是常理不容,大胆至极。嬴政贵为一国之君,后宫佳丽绝非庸脂俗粉,但能让他多看上几眼的没有几个,此时腿上伏着的少女却能让他腿麻了竟不忍吵醒她。
车停在一片茂密的森林里,不远处便是河水,盖聂来到车前,躬身一礼“公子,我们仍在韩国境内,为保安全今夜请在林中委屈一晚吧。”
他等了片刻发现车内竟无回话,心中一惊,连忙挑起了门帘,只见孙晓灵仍趴在嬴政的腿上呼呼大睡,看样子是已经睡了很久了。
嬴政朝盖聂微微苦笑一下,脸上却并无恼怒的意思。
盖聂一皱眉头,她什么时候跑到车上来的?一定是小庄以送图为由让她有机可乘,更可气的是连王上都帮她瞒了这么久。想到这里,盖聂二话不说,一把揪住孙晓灵的衣领把她扔出了车外。
可怜的少女还迷迷糊糊的就被摔醒了,她一下子从地上弹起来刚要发火,睁眼看到的却是盖聂,吓得魂丢了一半,连忙闪到树后偷眼瞧着他。
“公子你太大意了,刚才将自己置于危险境地却不肯告知我!”盖聂是嬴政的剑术教师,说话口吻自然而然有说教之意。
“我才没有想害你们呢,我只不过是想跟着闯荡江湖而已!”孙晓灵被冤枉了自然不能忍气吞声。
盖聂一愣,昨日将她打伤是教训她不可锋芒毕露,目中无人,没想到这丫头居然迎难而上要跟着闯荡江湖,究竟该说她是胆识过人呢还是愚蠢至极呢?
“你想闯荡哪里我不管,但不许跟着我们!”盖聂冷冷的下了逐客令。
孙晓灵一急,嚷道“你忍心丢我一个人在这里啊!好歹教我一段时间嘛!”
“你回去找小庄吧。”盖聂冷眼看向她,将剑一指,示意她再靠近就不客气了。而孙晓灵银牙一咬,不退反进,看来也是要跟定他们了。
对峙了一会儿,盖聂的气势占了上风,孙晓灵又露出可怜状,她朝着马车哀求道“政哥哥救我,我是个路痴,会迷路的!”
嬴政的腿还一直麻着,所以没能下车,此时见她楚楚可怜的样子不禁莞尔,自然不会见死不救,于是朝着盖聂替她求情“先生先容她几日吧,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再派人送她回来便是!”
盖聂也是无奈,不光卫庄纵容她连秦王都如此护着她也算是一个本事,便不再理她,转身去准备夜宿的东西了。
孙晓灵高兴的奔向马车,一用力居然把比她高大许多的男人抱下了车,惊的嬴政合不拢嘴,果然女子的清规戒律在她身上一点也不适用。
夜幕降临,林子里生起一堆篝火,孙晓灵哼着小调翻弄着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