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聂仔细辨认了位置并未发现孙晓灵的踪迹,略一思忖,便来到嬴政的房间行礼求见。
嬴政与嬴风正谈话间,忽听到盖聂的声音,两人是一喜一惊,喜的是等待已久终于回来了,惊的是未见侍卫禀报如何进来的?
嬴政亲自打开房门只见盖聂一人瞬间愣住,心惊的问道“灵儿呢?”
盖聂回道“公子不别担心,她没事,只怕是在山庄里迷了路一时找不到这里。”他将孙晓灵被挡在门外翻墙进来的事如实禀报,让嬴政哭笑不得,也让嬴风见识了什么叫做狗急了跳墙。
嬴政急于见她,笑道“既然她找不到我,那我去找她便是!”
再说孙晓灵开开心心的翻进来后便后悔了,本想给她的政哥哥一个惊喜,可是偌大个山庄上哪去找人呢,兜来转去便迷了路,还要躲着巡逻的护卫。好在她并不笨,瞅着哪儿的护卫多就去哪儿准没错,于是朝着正确的方向移动了。
与此同时,还有一人也迫不及待的赶来,便是黎姜了,她每次要见到挂念已久的那个人时,心里有如小兔乱撞,脸上飞一抹羞红给她平添了几分妩媚之姿,走到哪里都是一番如画美景。
正当黎姜见世上无双的人出现在眼前,口中的“政公子”尚未叫出口,却听到一声清脆的“政哥哥!”从屋顶上传来,然后飞下来一个娇小的身影扑向了那位公子。
更令她呆在原地动弹不得的是政公子居然抱住了那个娇小的身躯,语气中含着惊喜的叫出了“灵儿”这个名字。
嬴政和孙晓灵相拥在一起,两人彼此思念真情流露,早已忘记了周围的人,惹的黎姜黯然神伤,眼泪直打转儿却咬牙强忍,看的嬴风长吁短叹,美人梨花带雨却爱莫能助,任谁也想不到的是,盖聂心中竟有一丝丝苦涩,有一种本是属于自己的东西拱手让人的失落感。
山庄的夜晚安静祥和,月光普照着所有的一切,此刻有人欢喜有人愁,新人笑来旧人哭。
最尊贵的房间里,彩榻锦床之上睡着一个短发少女,恬静乖巧的样子与清醒时的灵动活泼形成截然相反的画面。
嬴政宠溺的看着她,细想一下,从离开韩国新郑途径魏国大梁,再到邺城,山中矿场,最后来到这赵国沙丘,历时数月,她就没在床上睡过觉,以至于少女一沾上柔软的被子便不愿下床。
想到这儿,嬴政内心无尽怜爱,一腔柔情都随着他的目光投给了眼前的人,盖聂来到身后都没有丝毫察觉。
“公子,庄主有要事本想前来禀报,但看此情形还是请您移驾庄主房内吧。”盖聂在一旁等了片刻终于开口打断了屋内的气氛。
“好,我这就过去。”嬴政收回思绪转身走出了自己的房间,盖聂随后关上了房门,临走之前瞄了一眼床上的孙晓灵,似乎瞬间体会到了嬴政刚才的心情。
嬴风正焦急等待着,一见嬴政的身影,便上前一跪竟行了君臣之礼,“启禀大王,宫中传来消息,吕相越俎代庖欲做檄文讨伐韩国,以追究大秦使节遇刺于韩之罪,大王应立刻回国把握局势,与吕相暗中掣肘,控住兵权。”
嬴政听后大怒,“老匹夫真把寡人当三岁小儿,竟敢妄动军事!寡人已过弱冠之年,理应举行成人之礼,老匹夫一拖再拖,究竟要欺压到何时?”
虽然嬴政出离愤怒,但他很快冷静下来,忽然问道“韩国是否已交出刺客?”
嬴风回道“据悉韩国九公子已抓住凶手并移交于秦国驿馆。”
嬴政心思一转,韩国虽小,但有韩非坐阵,不至于坐以待毙,凶手已抓到,那此次秦军便是出师无名,恐怕这只是吕不韦想试探自己的态度,现在翻脸还为时尚早。
嬴政心里有了打算,冷笑一声“哼,据寡人猜测,仲父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既然他这么喜欢耀武扬威,那寡人就给他一次机会!”
嬴风听他改称吕不韦是仲父,便知晓他的这口气暂时忍下去了且似乎另有打算,由衷赞道“大王英明!”
盖聂上前问道“王上打算何时动身?”
嬴政低头踱步几个来回沉思片刻道“你现在就去准备吧!”又伏案修书一封交于嬴风,“传书麒麟,让他依计行事!”
诸事吩咐完毕,嬴政整好装束走出房间,对面的屋子灯火未熄让他停下了脚步。
那是黎姜的房间,她是在等他。
嬴政走上前去轻扣房门,听到里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迎了过来,只见开门的人眼圈通红,额前碎发凌乱,竟是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嬴政心里有些愧疚,只顾得与灵儿互解相思却冷落了她,以至于现在才来见她一面。
黎姜见到心中之人眼中于是有了光芒,急忙屈膝行礼,便被嬴政伸手扶住,她抬头看去,一阵惊愕,“公子的长发如何舍得削去?”
嬴政自然不会告诉她断发的原因,只是莞尔一笑反问道“怎么,短发的样子你不喜欢?”
黎姜脸上一红争辩道“不是,无lùn_gōng子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嬴政听了心里无比受用,能得此佳人芳心又复何求?但儿女之情在他心里注定不会长久,他是来道别的。
“黎姜,虽然你已等待多年,但下一次再相见时,一定带你走!”嬴政说完后便转身离去了,走的如此决绝,只留下美人孑然而立,如月宫仙子般清丽孤单。
两匹快马疾驰而去,随着神秘主人的离去山庄瞬间恢复成原本的模样,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