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家屯的史珍珍,是莫半夏唯一的朋友。能获得这个朋友还是因为她抓住了一个偶然的机会。学前班刚开学时,班里的胖子方阳阳想抢了史珍珍漂亮的小兔子形状的橡皮擦,史珍珍没给,方阳阳没抢到,干脆踩碎了她的铅笔盒,推打中揪了她的小辫子,弄得史珍珍哇哇大哭。莫半夏去报告了老师,方阳阳被罚站了一顿节课。
第二天,史珍珍杀猪的老爸来了学校,问昨天谁欺负了史珍珍被方阳阳扯过无数次的莫半夏立即借刀杀人,指出了方阳阳,小胖子被史爸爸胖揍了一顿。后,两小孩子的小打闹后也闹成两个家长的扯皮,据说史爸爸的杀猪刀咣的一声砍进了方阳阳家里的菜板放话
“老子四十岁了才得的一个闺女,谁敢欺负我闺女,惹火老子把你们一家子当猪杀了”屠宰场数十年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气场一开,据说方阳阳的爸妈都吓尿了。
史珍珍从史家屯没人敢惹上升到了整个竹枝村整个竹枝小学没人敢惹
事后史爸爸却轻声对小闺女说“你们班上那个叫莫半夏的小丫头挺不错的,知道去叫老师帮你,跟她玩吧”于是,莫半夏有了第一个闺密,
有史珍珍罩着,莫半夏也结束了在学校揪小辫扔石子欺负,三不五时不得不打群架的日子。远离了热暴力却挨上了冷暴力俩难姐难妹被众人隔离了,荣获了儿童期的高惩罚“不跟你玩”莫半夏进一步,被人讥讽嘲笑成了每日三餐,嘲笑的内容从被太阳晒成黑炭的皮肤到身上单一的衣着,甚至是爸妈不在家的抛弃。但这次,意外的有两人没有动嘴,没有附和。一个是旧仇人方阳阳,他爸妈一起外出打工了,他家就只有一个六七十岁奶奶在家了。一个是同学,刚转学来的莫华玲的堂妹莫华萱。比堂姐莫华玲小两个月,又一直跟父母住在镇上,上过幼儿园,能歌善舞成绩好,一直将堂姐比成渣渣。现在在莫华玲家寄养,自然被莫华玲好好招呼了,成了被隔离的另一号人。
“喂,莫半夏,帮我收着我的红包,晚上我再去你家拿”方阳阳说着递过来一个皱巴巴的的红包。双眼却盯着教室门外。
“为什么”莫半夏没接。虽然死胖子这大半年来没怎么欺负她了,但以前可没少打她的。她可不是什么大肚能容的人。
“我爸妈不在家了,我奶奶老了。他们一定会叫我上交零用钱与过年红包的。我不想交,但又不想挨打,你帮我收着,他们怕史珍珍爸,不敢惹你,大不了钱分你一半,里面有我奶奶给的十块钱”小胖子非常的识时务。
“真的给我五块那可买不少东西了。”莫半夏喜滋滋的收了下来。高年级找低年级收保护费的事情她知道,以前大年初一她也会去村里拜年,但红包还没捂暖就被高个子的侄孙收去了。从此以后,大年初一就干脆就猫在家里看电视算了。
走在后面的四人,果然在学校五十米处一个隐蔽的路口,看见了拦路抢劫,哦不,搜红包当保护费的高年级同学。小胖子的口袋被翻了个底朝天,发的书也被一本本的翻。
“死胖子,钱藏哪啦”一个瘦高个一手夹着烟,一手揪起了方阳阳的衣领。
“我的红包都被我奶上缴了,我爸妈没在家,没人给我零花钱了。”方阳阳半真半假的哭喊。
“滚明天去问你奶要五块钱,要不到你就等着挨揍吧”高个子将方阳阳甩到一旁,双眼一亮,“有个面孔,你,说你呢,死丫头,把过年红包零花钱交出来”
边说边扯过了,从里面找出了二十块钱的红包。
“那是我的,还给我我姐读初中,我要告诉我姐”莫华萱哭喊出来,却被几个高大男生一扔落在地上,沾染了白茫茫的灰尘。
“你姐初中生有什么了不起的一个丫头片子,告去啊”几个人嚣张的嗤笑。
莫半夏一手紧张的握住史珍珍的手,一手死,小脸惨白惨白的。但这几个横行霸道的土匪并没有向她们伸手,原因有二,之前干过一次,莫半夏告到了老师那里,史珍珍去向史爸爸哭诉。这帮家伙被学校处分了一次,虽然不痛不痒,但被史爸爸狠揍了一次却刻骨铭心,再没人敢打史珍珍莫半夏的主意。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呢拿人家的钱还扔了人家的书”史珍珍嘟嘴,天性善良又被保护得太好的她有无知无畏,拉着莫半夏蹲下帮莫华萱捡书。
这一开口,这一帮忙,就打下了青梅三结义的情谊。脑瓜子天生好用的莫华萱在姐姐提之下从此死死巴住了史珍珍与莫半夏,上卫生间都要跟着。俩孤独女孩也乐得多一个伴,至少跳绳的活动可以玩了呀,不然俩人只能玩抛石子游戏。
白竹中学初二年级实验班的莫华丹同学在下周五请了半天假,充当了一家长向学校告状,学了法律常识的莫姐姐以再有类似事情一定报警,吓唬住了几个黑社会的后备军。再加上加入了史珍珍团莫华萱得以拥有了一个平静又自得其乐的小学生涯。
住同一村的莫华萱与莫半夏不止一次的感慨,要是我爸也在家就好了,或者干脆也是杀猪的屠夫就好不过了。
很长一段时间里,对于力量,莫半夏都有一种盲目的崇拜,当她因缘际会得以学武时,暴发出的热情与毅力震住了很多人。
白驹过隙,四年过去。他们从低年级到高年级,方阳阳从被抢零花钱到抢别人的零花钱,从请莫半夏帮忙收藏红包,到拿钱买莫半夏帮写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