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放假去老菜园找天鹅,整个上午我们把该转的地方都转了连天鹅的毛都没看见到过,不过十岁后的孩子总有些叼钻古怪的问题,挑战着大人的智力。中午吃完饭我们在树下休息,王乐喜突然对我说:“爸,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啥问题?”
“你遇到问题时常说要用智慧,老师常说要用聪明,它俩是不是一回事?”
这真是个好问题,我心里寻思着反问道:“你说是不是一回事?”
“是一回事。我问过老师。”
“错了,”我说道,“智慧与聪明完全是两回事。坦诚地讲,老师对智慧的理解有误。一些老师对智慧的认可是以能解多少难题为标准,其实解题能力不是智慧而是聪明。聪明是天生的,他学习前人已有的知识或某项技术总是比别人快。智慧就不同了,他是经验、知识、技术三位一体的综合,解决及预防现实问题。”
“爸爸,聪明就是脑子好用没错吧?”
“没错。”
“智慧不是先天的,但到底是什么,你说的我根本不懂。”
“喜乐,你玩耍时是不是经常要经历争胜的事情?”
“是。”
“争胜之时,胜负谁也没有把握,此时观察抉择事态程度的悟性称之为慧;已经对事物作出了判断,然后选择通达的办法称之为智。通俗地说是发现问题为慧,解决问题为智,综合起来它是辩认事物、判断是非、解决问题的经验与能力的积累。”
“爸爸,我明白点了。”
“明白什么了?”
“上学就是让聪明变成智慧。”
“变成智慧干什么?”
“考一流的大学。”
“错。大错特错。”
“咋又错了!我们班老师都这样教我们的。”
“爸爸不这样认为。”
“为啥?”
“智慧是为生存服务的,像你现在学与玩产生了矛盾,怎样解决,就看你有没有这方面的智慧。如果每个孩子都认为学习只是为了考大学,那国家就完蛋了。”
“老师都说不好好学习将来考不上大学就完了,连工作也找不上。”
“喜乐,你看老菜园北面那个场子是生产什么的?”
“产品是白色的不知道叫啥。”
“爸爸也不知道。但爸爸知道,它对东面的绿地产生了严重的污染。你看南面的那个场子是干什么的?”
“是炼金子的。”
“你怎么知道?”
“那些与杠铃模样一样的大碾子是炼金子用的。我在外面玩见过也听人说过。”
“哎,你知道的还挺广。”我说,“是炼金子的。它建在哪了?”
“建在草地上了。”
“它的北面还有绿色吗?”
“没了。”
“人上学受教育不但要经营好自己的生活,更重要的是要把国家建设好。如果每个孩子从小上学就知道考大学,却不明了上大学的真正意义,将来大学毕业也就建个像眼前这种类型的工场,为谋一已衣食而使整个国家及他人利益受损。一部分人可以富起来,但不能以更多的人受穷为代价,这是治国治世最基本的原则,否则天下将会大乱。”
“爸爸,快有沙尘暴了,”儿子打断了我的话用手指着北面说。
我顺手一看,天际间有点泛黄。我说:“沙尘暴,不可能吧,咋天的天气预报说有风。”
说话间,我们来到老菜园的泉水处,在那里我们洗手、洗脸,最后把水被弄浑浊了,我说:“喜乐,这水能喝吗?”
“不能。”
“为啥?”
“脏了。”
“可几分钟前还是干净水!爸爸想给你讲个威尼斯与海水的故事。”
“威尼斯。欧洲国家。我最爱听欧洲的故事了。”
“你怎么知道威尼斯是欧洲国家?”
“爸爸,您忘了,你给我讲《海底二万里》的时候,我是抱着地球仪的。”
“看来故事没白讲。”
“爸爸,别说了,快讲。”
“威尼斯是个海岸城市,人类沿海岸的活动很多。以前很长时期,威尼斯水产养殖业发展很快,旅游度假区也越来越大。虽然人们越来越富,但是他们的海滩越来越小,海水污浊,海草退化,随后海产品开始减少。此时威尼斯人意识到他们财富的根本不是银行和货币,而是海洋的质量。于是人们赶快用先进的科学技术和大量的资金来保护海岸、海滩和海礁,但这样做却使问题更加严重了。后来威斯人减少了海洋中人类活动,不好的势头才有所缓解,这说明人类现有的科学技术还没能力实现经济发展的良性循环。土地的绿色,海洋的蔚蓝,才是人类良性循环的唯一出路。所以说,人类不能只想着自己亨受,也要给地球生物保留生存的环境。实际上,保持一个完整的生态系统,就是保护我们人类自己。可悲的是现在许多发展都是像威尼斯那样对自然生态做了错事后换来的,而且这种趋势还在加重。”
“爸爸你说的我不懂,但这里死树这么多,两个场子后面的草地全没了,就是你所说的那种意思吧。”儿子说。
虽然十岁的孩子无法用文词表述事物的逻辑,但他们对事理本质以能靠直觉所明白了。王喜乐的话把我带入了一种思考:从本质上说世上的财富来源之根,既不是企业也不是银行,而是全部源于土地的质量。我们发展经济不断从土地中拿出财富为人类活动作贡献,可产生的新资本回流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