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学期上课的第一天,中午上班的路是我碰见刘老师,说起王喜乐,她有点失望。她是随时希望学生有所进步的老师。我说儿子暑假作业合格的事后,从不说笑的刘老师也笑出了声。她告诉我说这学期未完成暑假作业的学生明显增多,当时我觉得王喜乐的作业是凑合完的,勉强说他合格了。二年级了,学习必须抓紧,一旦落下就不好赶了。
刘老师是从老中师毕业的,那批老师可以说是中国基础教育最具能力的一群人,对教育工作有很深的感情。刘老师她们用分数品味着教育的甘美,而我好象有点离开了原有的阵地和阵地背后的一些文明,自己开始置身于另外一个有点不同的世界。
下午放学,儿子兴灾乐祸地说起陈志等几位同学因作业没写完之后受罚的事。我插了一嘴说:“别笑话人了,想想自己。中午我碰到刘老师了,她说是可怜了你一下。”
儿子如沉睡中被人叫醒,吃了一惊,他的舌头变僵了,愣愣地问:“啊,你碰到刘老师了?!”。
“当然。”
“刘老师在班里也说先饶我一回,以后绝不客气。”儿子的眼晴像是闪烁的小星星,一下子钻进了薄雾的云层。
“喜乐,你放假外出多达二十五天,能在数量上完成作业已是不得了的事了,说明你写作业很认真。“我用实事求是的口吻说。
“认真!老师说我最不认真!”儿子站在那端祥我。他被我和老师意境不同而评价相同的“认真“给弄糊涂了。
下午放学回家。我说:“喜乐,暑假与你商量的每周玩二次电脑的事该执行了吧?“
我的问话,让儿子居然发起了呆。
“哎哟!第一次听到你管正儿八经的事了。”妻子用一种说不上来的语调说。
开心的儿子不见了。眼前是个烦恼四起,瞳眸发灰的小倒霉蛋。看来孩子对玩天生就没免疫力。“喜乐,你不愿意?”我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有啥想法说出来,咱们商量商量。”
儿子眼睛闪动着水色,轻声说:“一周能不能玩三次?”
孩子正是贪玩的年龄,不能让他对玩感到失望。失去了玩,孩子自然就失去了童年,自然就会产生许多苦恼,长大了自然就会对人生产生许多灰色的想法。家庭有责任为他消除这种苦恼。我说:“可以。不过,时间由我定。”
“咋定?”儿子追问。
“星期三、星期五,星期六三天玩。星期三晚上九点半必须睡觉。能不能玩取决于完成作业的情况,其它两天自己安排。”
孩子的心事一旦得到满足,会从情态上马上反应出来。他不断换电视频道,并在厨房与客厅间转移着他的肢体。妻子说:
“王喜乐,你犯啥神经呢!”
儿子并未答理妻子的话。顿了一会,说:“爸爸,我是出去出玩一玩,还是在家写作业?”
“啥意思?”我问。
“以我写作业的速度,星期三不可能玩上电脑。我思谋着吃完饭去楼房玩合算不合算。”
“当然不合算。因为星期一到星期四你去楼房玩多数是空跑。”我说。
“爸爸,你咋知道?”
其实我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到儿子马上肯定了我的话。我借势说:“谁家的孩子都在抓紧时间学习,就是星期六、星期日能找上几个小朋友一起玩都不是太容易的事,更别说平常了。”
“也就是。”
“要想星期三能玩上游戏,只能加强写作业的能力了。”
一连两天,吃完晚饭,儿子不说去楼房玩的话了。星期三下午,太阳还在西边高处挂着,儿子从小学那边过来,我好奇地问他是不是有事,他说:“今天是星期三能玩电脑。早点回家。”
“作业写完了吗?”
“没有。”
“没到下班时间不能回家,你在办公室写作业我去给学生搞训练。”
儿子眼中流露着失望。
下班时间到了,我来到办公室看儿子的作业没写几下。“这么长时间才写这么点?”我问。
“写不下去,满脑子都是游戏。”儿子感觉到我对他的作业有些扫兴,抱歉地一笑,说:“晚饭后,我得使劲写。”
孩子啊!对美事根本不会想到困难因素,留在心间的唯独是事物美好的空白。
吃完晚饭,儿子去写作业。写一会就去里屋一趟。我问:“不好也写,乱跑啥?”。
“看时间,我地抓紧时间写作业。”
我很无奈,也不想说啥,我一直认为用大道理教育孩子是一种罪过。
写完作业儿子冲向电脑,才一、二分钟吧,“爸爸,九点半到了,玩不上游戏了。”儿子向我哭述。我不知所措,想讲道理,却毫无道理。我说:“喜乐,面对时钟爸爸也没办法,能不能玩不是爸爸说了算,而是时间说了算。”
“爸爸,是您说了算,妈妈也这么说。”
儿子对游戏有了感情。
“喜乐,答应计划是种诺言。‘水浒’、‘隋唐’中的英雄好汉哪个不守诺言?守诺言和说话算数是一个道理。”
我推着儿子来到卧室。他不想睡哀求着说:“爸爸让我玩十分钟吧,就十分钟!”
“能不能玩只有钟表决定。”我忐忑不安地说,“喜乐,今天原本能玩上游戏,只是你没把握好机会。”
“啥机会?”
“下午,我让你抓紧时间写作业,你尽想晚上的事;晚上,你一会看趟时间,一会看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