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车上,净榕放好姜言从奚兆晖哪儿拿来的几本书,打量了下姜言的脸色,小心的问道,“小姐心情不好吗?”不然为何双眉紧蹙,脸色沉郁。
姜言摆了下手,不愿多说,“有些累了,我睡会儿。”本来感冒就刚好,昨夜不但耗了精神力,还被净榕一掌打伤。到今天,又是监狱、学校的跑,她心神俱惫之下,颇有些吃不消。
本要汇报下监狱行贿情况的王司机,闭了嘴。
“行,那小姐你睡吧。”净榕说着抖开了放在车上的披肩,探身盖在了姜言身上。
见姜言阖了眼,王司机挑着大路,将车开的更稳了几分。
姜言被净榕叫醒,推门下车时她被外面西斜的阳光晃了下眼,抬腕看了下表,下午4:25。停车场上,仍不见另一辆车的影子,她拿过净榕手里的书,打发她道:“你去门卫那问问,姜伯可有回来?”
净榕点点头,转身朝大门口跑去,1分钟后她站在那里冲姜言摆了摆手。
姜言拧了下眉,拎着书朝清微阁走去。
“小姐,我来吧!”净榕赶上,伸手去接姜言手里的书。
“行,直接放我房里。”松开手,姜言慢慢的踱着,净榕已先一步跑进了屋,准备给姜言备好茶水点心。
屋门口净榕定在了原地,片刻后回首,看着走近的姜言喃喃道:“小姐,屋里来人了,张妈被放了出来。”
“哎哟,我还当二小姐乡下回来,见了我不懂礼数,连声招呼都不会打呢,愿来先进来的是个丫头。”
“不过就是丫头,该调教的还是要调教,哪能见了人不行礼不打招呼,直楞楞的傻站着的。”
姜言迈上台阶,越过净榕朝屋内看去,堂厅的沙发上斜坐着位四十多岁的女子,粉脸细眉一张红唇配着一头栗色卷发,碧色绣大红牡丹高开衩旗袍,高翘的二郎腿,露出了旗袍下一片肉腻的粉白,指尖一根香烟在唇间吞吐,糊模了脸上的五官。姜言的目光从她身上扫过,落向她身后的两名壮妇,及静立于一旁的张妈。
“张妈,不介绍一下吗?”刚睡醒,姜言的声音透着微哑。
张妈看了女子一眼,挺了挺脊背,看向姜言道:“这是二太太,大小姐的生母,你随大小姐叫妈妈或母亲都可以。”
这是欺她年小,不懂规矩呢。要不然一个姨娘,哪敢公然压在嫡子女头上称妈、称母呢。
没见李氏之前,姜言有过两分猜测,想着她会是怎样一个奇女子,迷得姜怀庆不顾纲常礼法逼走怀孕的嫡妻。结果……就见到了这么一个人……
姜言连应付都觉得浪费时间,“净榕,将她们请出去。”说着,她脚步不停,直接朝楼上走去。
“呵!这就是大姐教出的好闺女,我当真长了见识……”
“净榕,堵了嘴。”姜氏如何,论不到一个妾在她面前叫嚷。姜言扶着楼梯,回首吩咐道:“再闹腾的话,就绑了,等老爷回来了,丢给他处理。”
“咯咯……”李氏一声娇笑,伸手将指尖的香烟按在了,茶几上铺着的绸子中,刺鼻的焦烧味在空气中漫延。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双手抱胸,抬头对上姜言的视线,冷嘲道:“十四年前,就是大姐也未曾这样跟我说过话……”
姜言回身依在楼梯的栏杆上,打断她道:“你怕是记错了,再往前走个几年,那时你还是母亲身边的一名小丫环,不要说将你丢出门,母亲就是当众命人甩你耳光,你也得受着……”跟这么个人争口舌之利,毫无意义,姜言揉了下额头,冲净榕摆了下手,“丢出去吧!”
言罢,她直起身,朝李氏及她身后的壮仆厉眼一扫,“若是不乖,只管削她,死活不论。”
李氏半张着嘴一下子定在了原地,此刻她才发现,少女一身的气势及眼中的狠厉之色,全然不是说笑。
“是,小姐。”净榕把手里的书往茶几上一放,活动了下手腕就朝几人走去。
李氏退后一步,回头指着净榕对两名壮仆命令道:“你们……你们给我上……”当谁没见过血似的,李氏看着姜言转身上去的背影,双目似浸了毒的长蛇,她看向张妈,“给我把那贱丫头捉下来,我看看她的骨头倒底有多硬。”
“夫人?”这位的手段,张妈是知道的。她是想借李氏的手,给姜言一个教训,报一下上午被欺之仇,可她更知道自己现在名义上是谁的人,她可以挑拨,却不能动手,若不然奴大欺主这个帽子李氏就要扣在她头上了!姜怀庆和管家回来,不会饶了她的。
“怎么?你还怕制不住那贱人不成?”李氏一步步踱到张妈面前,她脚上穿了高跟鞋,整个人比张妈高了半头,俯视间极有压迫性,“不说你身上的武功,就是你这身膘,扑上去也能压得那贱丫头半死。莫不是只想算计我,不想出力?”
“我……”
没等张妈再我……出声,净榕已堵了那两位壮妇的嘴,将人用捆书的绳子绑了,丢了出去。
“两位!”净榕站在两人面前,提醒道:“是你们自己走呢,还是像她们两个一样,”她指了指门外,挤成一团两人,“被我捆了,再丢出去。”
“你——!”两人悚然一惊,为何没有听到半点打斗惊叫,两人就已经……,李氏就是不懂武功,也知道面前这个姜言带回来到丫头,一身武功怕是深不可测,硬来当真是惹不起。
张妈更惊恐的是,如此厉害的武功,她与楼后榕树上陈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