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
“虽然男生们好像很喜欢我的样子,但是女生们都说我是一个怪胎,说我只会死读书,但是我就觉得读书好啊,沉浸在树书的海洋里面遨游难道不是一件很愉悦的事情吗?但是是与我愿违背,同学们疏离我,迫不得已,我只能想方设法去加入他们的阵营中,直到有一次我学着他们去逃学了。”
曹孟杰饶有兴致地听着李娅楠讲述。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逃学,也许只是为了告诉我父母我不想那样死读书?让他知道只是偶尔告诉我要好好学习当个乖女孩是没用的。现在我也这么想,要长成一个乖女孩可不容易。”
“你还算蛮乖了。”
“你这么觉得?”
“表面上。”
“嗯,”李娅楠漫不经心地应了,“可是我逃了学不知道往哪里去,又不敢离开学校太远,周围的地方我都不熟悉。记得那个时候沧海一中后面有一片工地吗?我就坐在学校后面基建工地的沙滩上,看村上春树的《挪威的森林》。”
“你还看村上春树?不是好多人都说他是个流氓吗?”
“嗯,我小时候不是一个喜欢大众类读物的女孩……里面有一句话说的特别好,你要做一个不动声色的大人了。不准情绪化,不准偷偷想念,不准回头看。去过自己另外的生活。你要听话,不是所有的鱼都会生活在同一片海里,从那个时候起,我就觉得我没有必要和大多数人一样。”
“嗯,然后呢?”曹孟杰觉得自己无需说什么,现在只要听就好了。
“后来我爸爸知道了我逃学,狠狠地打我。可是我那时候已经玩野了,说什么都不听。他打了我,我立刻就跑出去,跑到天台上,就是不愿意回家。我走在无人的街上,是因为自己想要独处,还是因为想让自己以为自己在独处呢……无论哪一种都是没有意义的自问。明明无论怎么想我现在都是在独处。最后每次爸爸都是忍不住了来找我,然后又是打我,可是我还是往外跑。”
“嗯。”
“再后来我和所以女孩子一样,喜欢上了一个男生,我觉得那个男生纹身、抽烟、混社会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我觉得她就是我的全世界。”她自嘲似的笑了笑,“有一次我爸爸找到了那个男生,二话不说就将他暴打了一顿,之后他问那个男孩你是不是想和我女儿过一辈子。那个时候我想如果男孩说我愿意的话,我恐怕会和他私奔吧;但是那个男孩却怂了,说什么‘叔叔我再也不敢了’一类的话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曹孟杰心想,卧槽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这样的渣男去碰过李娅楠,那种社会青年何德何能去牵住你的双手,要是老子当时在场,绝对打的比你爸还要狠。
“再后来爸爸在重庆出差的时候,他死了,因为他是一个警察。”
曹孟杰沉默了一下,没能接上话,李娅楠低头下去,脸侧的头发垂下来,遮住了她的眼睛。
“我参军,只是因为我想成为我爸爸那样。”她甩了甩头发。
“像你爸爸那样?”
“我知道他死了,再也不会有人在外面找我回家了,也不会有人帮我撑腰。我一下子傻了,我不知道,不知道我那样一天一天地逃学混日子是为了什么,下一步该做什么。”李娅楠摇摇头,“所以我上了军校。要是我不参军,也许我会变得很虚荣吧?像是街头到处都能看见的那种女孩,化着奇奇怪怪妆,非主流,再过些年我就老了,满脸皱纹地走在菜市场里面,跟人讨论白菜的价钱。”
“那样当人是不是太衰了一点?”
“真搞笑,这些事情我从来都不说的,为什么要告诉你?”李娅楠忽然说。
“当男孩也很衰啊,你想想要是你是一个男孩,年轻的时候不顾一切地喜欢一个女孩,费尽心机要跟她在一起。要是追到了,看着她渐渐地变老了,走在菜市场里面,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应该那么发疯地喜欢她。要是追不到,就更惨,直到她变成一个黄脸婆了,还是喜欢她,可是就那样还是里自己很远。在菜市场里相遇,老眼里面恨不得滴下眼泪来,也不能上去拉个手什么的。”曹孟杰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心里一动,就这么说了。
“反正是你们自己的选择。”
“真是我们自己选的么?”曹孟杰反驳,“喜欢谁,有时候是偶然的吧?”
“不知道你们男人怎么想的。”隔了好久,李娅楠幽幽地说,“要是有钱让你想干嘛干嘛,你会做什么?”
“我?”曹孟杰捋捋头发,“大概去英国吧,去一个叫卡米洛特的地方,我小时候看过许多亚瑟王的传说,一个穿风衣的人靠在墙上,手中持着圣剑excalibur,忽然就觉得那地方特别好,想去看看。”
“出过国么?”
“没,本来毕业以后要和熊大熊二去莫斯科看红场,结果还没买到机票,撕裂者就出现了。”
“切!那还去卡米洛特,你以为你谁啊?还有一件事,卡米洛特只是传说,根本不存在,抱歉破坏了你小时候的梦想。”
“想想不行啊?”曹孟杰把下巴磕在膝盖上,“听说那里靠近太平洋,我就想呆在一个靠海的地方,终年海风吹着,可以看书还可以钓鱼,阳光照在海面上波光粼粼的,要是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