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地冰天雪地,寒冷无比,气候干燥,我没觉得有什么好的,初到渊璇阁,不想没事往家里跑,近段时间,不会回极地……咦,紫棂去哪里了?——风胖子!”蓝君唯喝完芒果汁,不曾注意闻人雅听到“紫棂”二字时顷刻间难看无比的脸色,“谢谢你的饮料,下回别破费了。”急匆匆地跑开,勾住风小岚和陈仪的脖子。
隔得远远地,闻人雅还能听见他询问紫棂去向,凤目微微暗沉,溢出一抹阴骘。
“呵呵,真没想到你也有热脸贴冷屁股的一天。”一旁勿冰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讥讽道,“怎么,看上那位少主了?”
“你懂什么?”闻人雅面带薄怒,“蓝君唯武学天赋极高,不出十年,必会成为璇界响当当的人物,兼之他性情纯粹,待人热情,表里如一,绝没有世家子弟的歪门诡谲,不提闻人家与极地蓝氏联姻的诸多好处,单只嫁予这个人,未来漫长此生,一定幸福和乐,互不相负。”
“如此说来,他是你认定的良人。”
“此生非他不嫁!”
勿冰晒然一笑:“好,既然你下了这么大决心,别怪我不提醒你——那个紫棂,你务必当心,一年级谁看不出来,蓝君唯对他的小侄女事事上心,分外紧张,一时半会儿不见人影,连同你说话的心思都没有,扔下好心送饮料的你绝尘而去——”故意咬重“送饮料”几个字,不无意外闻人雅脸色愈发阴沉几分,“而且,我观察了紫棂一阵子,她就是那天在狐狸洞对我出手的疤脸丑女!”
“竟然是她?”闻人雅一愣,倒真没想到这一层,“她的脸,伤疤是假的?”
“是啊,好端端一个女子,还是貌若天仙的女子,谁平白无故愿意丑化自己呢?我真的很好奇……”
蓝君唯经过与雪妖一战,充分认识自己的不足,大有越战越勇的势头,当着紫棂、风胖子和陈仪的面发誓,必当竭尽全力修行,期许一年级学年结束之前,打败雪妖,进入天星会。
紫棂正在羊皮之上奋笔疾书,历史论文刚写了开头,就断了思路,冥思苦想了一会儿,干脆扔到一边,拿出数学作业,做她的强项——心算。闻言,敷衍地附和一句:“嗯啊,再接再厉,一定行。”
蓝君唯赶忙把自己的数学作业拿出来,回忆她数次言辞拒绝自己抄袭的“可恶”劲儿里,挑出物理作业,说道:“紫棂,你这两天好像心不在焉的,在想什么?你不想加入天星会啦?”
“天星会暂时不考虑。”少女落笔一个数字,朱唇含了一下笔头,“现在的目标是柳一山璇官。”
转眼间到了周五——一周七天里学生们最爱的一天,意味着下午的捉妖课一过,收获惬意自由的周末。
晚上十一点五十,花山子和语欠已然进入梦乡,兀自在床上打坐的紫棂突然睁开眼睛,披上学生服饰外袍,给熟睡的火儿盖上棉被,蹑手蹑脚地走出宿舍。
走廊幽静,清冷的月光自窗外斜射进来,少女的倩影被拉得长长的,映照在隔绝男女宿舍的石门上。
无意往身后看了一眼,赫然发现石门后面站着一个少年,玉色的瞳孔透过拱门的雕花装饰轻轻注视石门对面的长廊,在只亮了一盏微弱烛灯的深夜,有一种上演恐怖片的既视感。
紫棂本就做贼心虚,实在少年的相貌过于英俊,如若不然这一眼之下差点吓得叫出来,忍着气慢慢走过去,传音道:“你在这里做什么?不是约好了去公共学习室么?平白吓我一跳。”
凑近了看,月光下的少年轮廓精致,肌肤滑嫩纤细胜过无数女子,越发秀色可餐。
木泉冽一挑剑眉,似乎不满她无故生怒,修长的指尖重重弹一下她的额头,显露怀里两坛千里醉和吃食零嘴些许,转身走开。
紫棂抚摸着自己脑门,喃喃自语:“又吓唬人又打人的,莫名其妙。”
一楼公共学习室,学生们这个点都已经睡下,偌大的可容纳千人的空间空无一人。
寻了靠里的角落,往附近的暖炉里添加炭火,木泉冽姗姗而来,井然有序地把怀里的酒水食物一一摊在桌上,摆放整齐。
虽然宿管黎芳姑姑此时应该鼾声连天,以防万一,紫棂素指凝诀,在学习室的门上布下门禁术,四周布下禁声术。做完这一切,方走到木泉冽对面坐下,毫不客气地打开两瓶千里醉,自己一坛,递给对方一坛,微笑地说:“敬那日我最终逃出生天!”
饮下一口,唇舌间瞬间涌上呛鼻的酒精味道,一如乘小白高空赏景那一夜,她连喝了三大口,纯属为了压惊,到此刻才真切尝出这北方大陆名酒究竟是何滋味。
木泉冽陪她小酌一口,两个瓷坛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撞击。
“二敬我突破桎梏,得以成为真正的修灵者。”一口饮完,紫棂举坛再敬。
“三敬我纳新之日打败泫贞,入学渊璇阁。”第二口下肚,不带喘气地三敬。
“四敬此时此地,你我重聚,兑现过去承诺。”她面不改色,仿佛面前酒坛里的不是酒,而是某种甜腻腻的果汁。
木泉冽一连陪酒四杯,不动声色,不劝杯,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