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一具僵立不动的冰鬼尸体,李鸦继续向上行去。
同时开始将精血拿出来一滴一滴和上官奉剑分别吸收。
也许是冰阶上寒煞过重,不断侵入两人体内,精血吸收的速度变快了很多,几乎往上走一级台阶就能吸收一滴。
猎杀冰鬼所剩精血已经没有多少,李鸦本打算留作应急用,刚才看到的那只冰鬼却让他改了主意。
又向上走了近百道冰阶,果不其然又看到一只停留在原地僵立不动的白甲冰鬼,李鸦走近后略做试探,便将其精血取了出来。
向上八十阶,又一只冰鬼被破心切手取血,然后是六七十阶,五十阶,四十阶,越往上走越难走,越往上走僵立不动的冰鬼越多。
直到李鸦视线里层层叠叠满是僵立不动的冰鬼。
除去冰阶正中间留下一道缝隙,一道道冰阶上,全是停滞在原地不动的冰鬼。
由下向上看,竟生人山人海般拥挤之感,一排又一排冰鬼一直排到视线不及处。
李鸦从未想过居然有如此之多的白甲冰鬼。相比它们,破城的冰鬼之祸只如小巫见大巫。
两人行走也越来越艰涩,抬脚都费力,正当李鸦思量之际,上官奉剑躯体自生反应,遮面白甲卸去,露出精致面孔,提剑之手所覆白甲也卸去,并除手掌外,手腕露出一寸雪白肌肤。
李鸦正在犯愁,不知该如何让她按自己猜想那样转为血肉之躯,见她如此反应,心中大定,冰甲下覆冰晶之躯同样转换,由心脏新生的罡气流淌到手掌上。
再迈步,重压去了近半,突觉轻松许多。
这么多白甲冰鬼,李鸦自然不会将其一一杀了取精血,耽误时间不说,如不是无可奈何,他已经吸收精血吸收到感觉恶心。
从冰阶正中缝隙往上走,和身侧白甲冰鬼不时碰到一起,肩挨肩,膀并膀,脚底下不留神就踩到一双脚,李鸦大生新奇之感。
好像回到了拥挤街道中。
也不像,只有自己和上官奉剑在动,余者都不动,像行走在画里,众生皆醉我独醒,或终生皆醒我独醉。
直到李鸦看到一只身披蓝色冰甲的冰鬼立在冰阶上。
和他身上的冰甲一样。
被层叠冰鬼遮挡的视线中,隐隐约约有不同于冰阶,不同于冰鬼的影像闪现。
一个一个冰阶走下来,李鸦以为没有了尽头,会走到天长地久,突然意识到自己很可能快要攀上冰山之顶,如释重负之余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一直猜测冰山上有什么,就要看到了,竟惊慌起来。
从冰鬼身体缝隙间隐约看到的影像像一片漂浮在冰山之顶的云层,很白,白的刺眼。
直直耸立,外表光滑。
两扇分立,左右对称,中开一条狭窄缝隙,看不到有多高,却能看到这两扇位于冰阶尽头的宽大冰门上,满是划痕。
冰阶两侧开始变宽,从容五人并行到六人,七人,十人,直到足够百人同时并行。
而冰阶也不再是冰阶,而是一块四四方方的冰面,宽百米,长百米,那扇出现在李鸦视线中的冰门便立在冰面的最内侧。
冰山之顶竟被人齐齐挖出一个凹坑,摆弄成长宽高皆为百米的窄谷,然后在谷底安了两扇大门。
当李鸦跨上最后一道冰阶,看到这个再整齐不过的四方形冰谷,和冰谷最里面轻轻掩合的大门时,嘴角嘲讽笑意再掩盖不住。
这样的手笔,一条绝无可能出现的冰阶,看似平平常常的冰谷,看似让人仅觉惊讶的大门,却立在冰山之巅,是在告诉来到这里的人,门后有一个超脱世间的世界吗?
白甲冰鬼已看不到身影,这个山巅冰谷里的冰鬼,全都身穿蓝色冰甲。
分立冰谷两侧,只在冰谷正中留下一条直通冰门的三米宽通道。
而这条通道尽头,一只在李鸦到来时方才从身体变化中惊醒过来的冰鬼,穿过冰门间缝隙,消失在了李鸦视线中。
站在冰山之巅向身后望去,李鸦深深吸气,将无底深渊抛到脑后,拉着上官奉剑举步走向冰门。
在冰阶上看到的隐约划痕彻底落入李鸦眼中,或浅或深,或长或短,纵横交错在一起,极显凌乱,从冰门底端一直到顶端密密麻麻全都是。
毫无疑问是一场大战留下的痕迹。
百米距离,行走再缓也花费不了多长时间,李鸦来到冰门前,观察左右,见没有冰鬼要苏醒的迹象,持红甲在冰门上轻轻划了一下。
然后轻刺。
再轻砍。
最后急退两步,全力劈下,身体被反震后仰,而冰门却连个白印都没留下。
李鸦见此,丝毫不觉意外,抬头向上看,将冰门之顶几个模糊字迹记在心里后,拉着上官奉剑从相对冰门来说仅算微开,却宽达两米的门缝中走了进去。
那几个字,一个为十,一个为狱,一个为城。
十与狱之间缺了一字,除去划痕空白一片,似被一只巨掌生生抹去,狱与城之间也缺了一字,同样划痕满步,却是个凹坑,看去极浅,实则有一米之深,凹口齐平,应是被不可思议巨力砸成。
李鸦全力劈砍连一道白印都留不下的冰门该是何等坚硬?
那些留下密密麻麻划痕的人,其实力至少在李鸦十倍百倍,而将两字抹去的,李鸦想不出该有多强。
一个十字,一个狱字,一个城字。
冰门后,是一座城?
李鸦与上官奉剑进入冰门后,眼前是长长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