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需要自己,他的瑜儿。所以,这次,无论周宜是有心算计,还是四皇子有意拉拢,他都顺势而为。只要将来自己手里有了实权,才能实打实帮到身在后宫的她。

他的瑜儿,那个明月一般的姑娘。

“你与我不同。”周宜举起酒杯与谢靖碰了一下杯后,说道:“我已功成名就,而你想要功成名就,我是自私,只是我也给了你一个机会,只要你做好了,你便是新皇的从龙之臣。”

“为何是我?”谢靖问道,其实他是天圣帝的眼中钉,景翼和周宜找他,完全就是找错了人。

“四殿下看重你。”周宜说:“你与朝中其他大将的关系也都不错,最重要的一点是,你这个人不是白眼狼,不会富贵之后忘了恩人。”

景翼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让周宜肯将兵权让出,谢靖是一点也想不透,只是他现在的确需要权力,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后,谢靖跪在了周宜的面前。

周宜见谢靖跪下后,便放下手中的酒杯,坐正了身体。

谢靖恭恭敬敬地给周宜磕了三个头后,叫了周宜一声:“老师。”

周宜哈哈一笑,倾身双手扶起了谢靖,道:“早知你有今日,我应该早点收你入门下的。”

谢靖站起身后,又对周宜躬身一礼。

“来谢靖”周宜让谢靖坐下,亲手为他倒了一杯酒,笑道:“今天你在我这里不醉不归。”

“老将军……”

“还叫我老将军?”

“老师。”

周宜拍了拍谢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靖儿,自古以来英雄莫问出处,当年我也只是一个无活路才从军的穷小子,戎马四十余年,才坐到了今天的将位上。我周宜的今天就是你的明日,好自为之吧。”

“谢靖明白,”谢靖应道:“老师放心吧,等三位公子归朝之时,周家军还是公子们的。”到时候,他已经带着瑜儿功成身退,还与不还又有什么区别?

周宜摇了摇头,道:“我给他们富贵,但是军队,他们若是有本事就自己去争,没本事就在别人的帐下听命,这事我不帮他们,你也不准帮他们。”

谢靖又一次低头不语了,周宜的话让谢靖听着敬佩,却不敢完全相信。灌了一杯酒下肚后,谢靖就在想,自己如今还能相信谁?除了瑜儿,他好像谁都不信了。

“来人,上酒。”周宜把光了的酒壶扔在了地上,扭头对着厅外喊道。

这顿酒,刚刚才成了师徒的两个人一直喝到了三更天。

谢靖没有那种平步青云之后的意气风发,喝着杯中的烈酒,听着周宜吩咐他的话,只是酒入愁肠愁更愁。最后,一向酒量很好的谢靖醉倒在周大将军府花厅的酒桌上,还有半杯酒的酒杯也从手中掉落,滚落到了他的脚边。

周宜却还只是半醉,喊了谢靖几声,看谢靖都没应声后,周宜便拍了拍手。

几个周府的下人应声走了进来。

“将谢将军送到客房去。”周宜命下人道:“让人好生伺候他。”

几个下人上前来,扶起谢靖便往花厅外走去。

周府的三位公子和乔林走进花厅的时候,就看见周宜一个人坐在桌前自斟自饮,桌上、地上空了的酒壶不少,只是一桌的菜没有动过几口,不少还是原样摆着。

“父亲,”周大公子道:“谢靖呢?”

周宜抬眼看看自己的三个儿子,他的这三个儿子也不是不争气,在还是小小少年之时,就被他踢进了军营里,只是这三子的运气不好,从军这些年,上沙场的次数竟然少之又少,所以到了今日,在军中也没有建起自己的势力,万事还要靠他这个父亲。

“父亲你醉了?”周大公子又问道。

“最近可有写信回家问过你们的母亲?”周宜这才开口道。

“母亲的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周大公子说:“父亲怎么又问起母亲来了?”

周宜的正妻一直在周氏的故乡福州休宁城养病,算起来已经卧榻十年不起了。周家的三位公子都奇怪,自己的父亲今日明明是请谢靖喝酒,怎么又问起他们的母亲来了?

“你们的母亲病重了,”周宜道:“为父已经请旨归乡,你们明日也去向圣上请旨归乡伺母吧。”

三位公子一起呆住了,这是要他们放弃一切,回休宁去做老百姓吗?

周宜身边的乔林这时道:“将军,三位公子一起走了,那周家军将军要交与何人?”

“自是交与一位皇子。”周宜道:“只是我们周家不趟这浑水了,我们走。”

“是哪位皇子?”周大公子问道。

“我已经收了谢靖为门生。”周宜也不答长子的问话,说道:“日后你们要是想再回朝中,有他在,你们的境遇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谢靖?”三位公子异口同声地叫了起来。

“叫什么?”周宜道:“你们很吃惊?你们不也去了云霄关,最后立下大功的是他谢靖。”

“那是父亲你把人马交给他了。”周三公子不服气地道。

周宜笑了,说:“我把人马交给你,你能打下云霄关?”

“我……”

“闭嘴吧,你没这个本事。”周宜也不听小儿子说话,说道:“你们都没这个本事,云霄关是谢靖带着人玩命打下来的,你们寸功未立,还有什么可说的?”

乔林这时道:“原来将军是把赌注押在了四殿下的身上。”

周宜只点了一下头,跟乔林道:“你日后就在谢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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