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嬿婉将脑袋放在他的侧脸蹭了蹭,好似小奶狗一般,声音带着一丝蛊惑,“那就不要控制你自己。
我们已经错过了上一世,难道依斐哥哥还想再继续错过这一世吗?”
云依斐面露挣扎,鼻尖幽香阵阵,整个人都被笼罩在她的温柔里,只因为她的轻轻触碰,好不容易堆积起来的狠心瞬间土崩瓦解。
果然,面对她,他从来没有自信。
明明对任何人都能狠下心来,绝情断爱,做一个高高在上的国师,像仙人一般无欲无求地活着,视他人如蝼蚁,甚至看都不看一眼。
可唯独她,放不下,丢不掉,忘不了,但凡与她有关的事情,便处处小心,处处留意。
但凡她想做的事情,便全力支持,哪怕是离开她,即便心里流着血,也会毫不犹豫地转头。
也许是中了她的蛊,再也摆脱不了了。
上官嬿婉在他侧脸轻蹭的时候,刚好看到了那碗黑乎乎的药,心中一痛,声音略带感伤,“依斐哥哥,你说句实话,你是不是因为身体的原因才拒绝我的?”
云依斐沉思良久,眉头紧皱,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便是坦诚,思索良久,才缓缓说道:“没错,婉婉,我如今已经没有几年可活了。
国师本就短命,我爹爹三十多岁便去了,而我如今已经二十有一,为了替你逆天改命,又用去了十年寿元,根本没有几年可活了。
与其让你今后的几十年,一个人痛苦的活着,倒不如我自己忍受这几年的寂寞,一个人孤单的活着,一个人孤单的走。
我爹爹临死之前曾给我算过一卦,本就是天煞孤星的命格,这就是我的命啊!天命不可违!”
上官嬿婉直起身体,与他四目相对,认真说道:“不,依斐哥哥,你说错了,只要我们敢想敢做,天命亦可违!
谁说你就是天煞孤星的命,我非要嫁给你!谁说你只有几年可活,我非要给你挣回来,一天都不能少!”
云依斐听她如此说,见她目光坚定,心中疑惑,问道:“婉婉,你到底要做什么?你是不是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做什么事?
婉婉,你不要瞒着我做任何事,那会让我于心不安,如果你为了我受了伤,我会比你更痛苦,你千万不要做傻事!
我是国师,自然知道一些邪门歪道,专门做这些以命续命的勾当,可是那代价太大了,而且一个弄不好,还会把自己的命搭上!”
上官燕婉被他猜中了心事,目光有些闪躲,正要站起身,却被他紧紧地搂住了腰。
两人的脸几乎贴在一处,她的鼻尖对着他淡色的唇,鼻息相闻,只觉心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云依斐抱着上官燕婉,看她刚刚的神情,他便知道自己猜对了,她果然要以命续命!
他心尖一痛,莫名后怕,声音有些颤抖,“婉婉,你答应我,不要为了我做那些事情。
你可知我是如何才把你救活的?连我自己都不敢回想。
我把你救活,是为了让你好好地活着,快乐幸福地活着,而不是让你去做那些事!
倘若你因为这些邪门歪道受了伤,殒了命,那我救你回来的意义何在?这不是本末倒置吗?!”
上官嬿婉攥了攥受,死死地咬着唇,过了许久才闭上眼睛,有些无力地说道:“依斐哥哥,晚了,一切都晚了,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云依斐闻言,脸色瞬间惨白一片,他双手紧紧的掐着他的手臂,厉声问道:“婉婉,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什么叫做晚了?什么叫做一切都晚了?你到底做了什么事?为什么会晚?你赶紧说清楚,或许一切还来得及!”
上官嬿婉紧闭双眼,有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溢出,她好似破釜沉舟一般,在他的逼问下,全部和盘托出。
从被人绑架到被关在棺材里,从上一任的鬼判官到上官旭,从血契到断案,全部说了出来!
屋里燃着淡淡的香,在空气中漂浮,整个屋子静得吓人。
上官燕婉受不住这压抑的氛围,小心地拽着他的衣袖,带着讨好地说道:“依斐哥哥,你怎么不说话?你难道也听说过阴阳衙门?”
云依斐面色惨白如纸,眼底满是惊痛,他做梦也没想到,辛辛苦苦一场,算准了天机,好不容易才把她召回,结果她却成了阴阳衙门的判官!
为了给他续命,她竟然跟阎王签了血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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