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萧的旧识?
乍听到这个名头,姜千娇并未在意,甚至连多问一句的兴趣都没有。
因为早在新君登基之初,秦萧是孤儿这件事在京城已经是传的人尽皆知,有些趋炎附势又胆大包天的贪婪小人,便舔着脸借着认亲的名头上门来打秋风。
秦萧初时也不理会,后来等人来的多了,便下令让护卫将他们全部抓起来,拿绳子绑了吊在了菜市口,不给吃喝,足足吊了这些人三天三夜,折磨的他们生不如死,去了半条命。
这招杀鸡儆猴吓的其余有同样心思的人顿时打消了念头,再不敢去秦府那里碰运气,当然秦萧也落下了个六亲不认,冷血绝情的恶名,更加为人所诟病。
没想到如此恶名在外,还有不怕死的人敢上门来攀关系,真是鬼迷了心窍不成?
姜千娇赶着出门,哪里有功夫同这些无聊之人周旋?便连口都懒得开,朝着春杏微微抬了下下巴。
春杏会意,立即上前一步,皱了眉道:“将军早就吩咐过,闭门谢客,谁也不见,前儿镇北王亲自来了,都不曾让他进来,何况是这些闲杂人等?打发走了便是,怎地还来叨扰夫人?”
下人脸上有些为难之色,犹豫着拱手道:“非是小人多事,若是一般的人,小人自然将他打了出去,哪里还敢来叨扰夫人?只是今儿来的这位姑娘,她,她······”
“她怎么了?”春杏有些不耐烦的斥道:“吞吞吐吐的做什么?还不快说!”
“是,是。”下人小心的抬头看了眼姜千娇,“她手里拿着将军的玉牌,所以小人不敢擅专,特来请夫人的示下。”
姜千娇的眼珠子,微微一动。
秦萧的玉牌?
那可是相当于皇帝玉玺一样的信物,见玉牌如见秦萧本人,这姑娘的手里拿着这么重要的东西,难怪唬的下人们不敢轻举妄动呢。
“这到底是谁?怎么会有将军的玉牌?不会是假的吧?”春杏一脸惊讶的在旁嘟囔。
下人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忙道:“小人虽眼拙,可这玉牌的真假,小人还是分的清楚的······”
“但是······”春杏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姜千娇轻轻的打断了。
“不必多问了,去看看便知,走吧。”
“啊?哦······”
花厅之中,那拿着玉牌贸然上门的神秘女子正坐在椅子上,隔着幕篱的薄纱,半是忐忑半是好奇的打量着这屋子各处的布置。
有丫鬟端着盏粉瓷盖碗的香茶来,搁在了她的手边,又施礼躬身退了下去,一言一行,都极有规矩。
女子的鼻尖嗅着那清淡雅致的茶香,嘴唇不自觉地抿的更紧。
看这府里各处的陈设布置,看这下人仆从的进退举止,无一不在彰显着这家主母的雍容气度,管家有方。
听闻那姜氏是个才貌双全的大家闺秀,不仅艳色绝世,更是秀外慧中,能干练达,她原以为,这传言多有夸大其词之意,可如今看来,倒是有几分可信了。
花厅外有丫鬟们的通传之声响起。
“夫人到了。”
女子手一抖,差点没将手里的茶碗打翻,热茶溅了几滴出来,烫的手背生疼,她也顾不得去管,起身站了起来,视线迎向那个身姿窈窕,被下人们簇拥着迈上台阶的绝色佳人。
这就是秦将军的妻子······姜千娇吗?
今日因着要回姜府贺寿,姜千娇比起平日来,打扮的更为隆重了些,光是身上那一袭大红色的织金妆花缎衣裙,便是刺绣精妙,美轮美奂,更兼着那头上珠光灿灿的金钗步摇,腰间碧绿通透的翡翠环佩,把个雪肤花貌的倾世美人装点的更为华贵富丽,宛如神仙妃子一般耀眼夺目。
女子就这么呆呆看着,几乎恍花了心神。
她自己也是姿容不俗的美人,向来自视甚高,可今日亲眼见到了姜千娇本人,却是头一次生出些自惭形秽的情绪来。
姜千娇的容色,足以把她衬托的暗淡无光,连比都不用比,她就已经输得一败涂地了。
“哎,你杵在这儿干嘛?为何不向我家夫人行礼?”春杏不满的冲她斥道。
女子这才回过神来,看着从她身边擦肩而过,走向上首的姜千娇,目光颤了下,微微躬身行了个福礼。
“民女兰儿见过秦夫人,夫人安好。”
姜千娇瞥了她一眼,从容的在上首的黄花梨木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抬手示意她免礼,宽大的袖摆随着动作微微下滑,露出一截凝脂白玉似的手臂来。
“你叫兰儿?”
她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听到耳中,直酥了人心。
“是······”自称兰儿的女子站在那里,局促的点了下头。
“嗯,是个好名字。”
姜千娇微微一笑,看似随意的问道:“不知兰儿姑娘是如何与我家将军相识?手中的玉牌又是从何而来?”
兰儿的心跳的有些快,努力镇定了下,张嘴答话,语气虽缓,口齿却极清晰。
“民女是数日前同寡母一起从外地来京的,不想途中遇着歹人,见色起意,便要强逼我做妾,民女激愤之下错手杀了他,被押到了秦将军面前问罪,秦将军明察秋毫,饶恕了我的过失,又发善心将我们母女安置了起来,受他庇护,我也算是因祸得福了,至于玉牌,是因为将军他事务繁杂,不能时时照拂我们母女,便给我们留了这牌子,若有急事,便可持这信物找人帮忙。”
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