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雪芙越想越是后悔自己之前的莽撞举动,很想去跟姜家道个歉,却又实在是拉不下脸,正是纠结莫名的时候,接到了姜千娇的这封信,真犹如找到了一个可以顺坡下的台阶一样,松了一口气。
去帮帮姜百言,当然没什么问题。
她本来就压根儿就不信那秀气斯文的像大姑娘一样的姜百言会去杀人,更不信他会去什么**孙鹤芳。
之前那次在疾风校场她可都瞧的清清楚楚了,那姓孙的女孩子对姜百言是痴心一片,可姜百言明显是对那姑娘敬而远之,没动心思,又怎么可能在茶楼那种喧闹地方强占人家的便宜呢?
这件事虽然蹊跷,但她就是确信,姜百言肯定是清白无辜的。
收起了信纸,高雪芙刚欲从角落里走出去,的大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紧接着一道略带粗哑的声音便不耐烦的响了起来。
“到底什么要紧事,非要现在禀报,害的我觉都没睡好。”
高雪芙迈出去的脚步,顿时停住了。
是她三哥高湛鑫的声音。
这大早上的,他跑这里来做什么?
另有一道小心翼翼的声音紧跟着响了起来。
“三公子,我们的人失手了,姜百言没死成,被几个蒙面人给劫出牢狱,现在不知所踪了。”
“什么?”
高湛鑫讶异之下顿时大怒。
“废物!让你们偷偷下个毒而已,这么点小事都能失手?居然还能让人从眼皮子底下把他给救出去?你们都是吃干饭的吗!”
另一人赶紧连声认了错,又道:“三公子,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这桩案子如今已经被秦萧的人给压住了,张少尹想通缉姜百言都不行,在别的地方动手脚也不方便了,听说秦萧也快马加鞭从京郊大营往城里赶,我们的人还扣了一个在京兆府,若是被他回来查出来您给姜百言下过毒,这······”
话未说完,便听得高湛鑫狠狠的甩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蠢货!一事无成,我养你们干什么!”
那人捂着脸,半天不敢吱声,高湛鑫喘了会粗气,咬牙道:“一不做二不休!立刻多派人出去找!姜百言这会子不敢出城,定然还在城里哪个犄角旮旯躲着在,你们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找出来!一根绳子勒死了定他个畏罪自杀,秦萧再不甘心也只能干瞪眼,反正人他是救不了了!”
“这,这······”
那人有些犹豫,被高湛鑫抬腿猛踢了一脚后,只得苦着脸答应。
“是,属下这就去办。”
脚步声匆匆而去,高湛鑫犹自在那儿怒喝道:“再办不好,你们提头来见!”
“砰。”
从他身后突然传来一道闷响,像是书本掉在了地上的声音,在这外的刺耳。
“谁!”
高湛鑫没想到这般偏僻的地方还会有人在,又惊又怒的急转过身,伸手去摸自己腰间缠着的软鞭。
听到了不该听的,便是条狗,也得先打死了再说!
“出来!”
有衣裳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随即,从重重书架后头转出一个十五六岁英气俊秀的少年来,慢慢的一步步走到了他跟前。
“芙儿?”
高湛鑫一愣,手上握紧的鞭子也放了下来,皱着眉头道:“你躲在这儿干什么?吓我一跳。”
高雪芙向来同这个三哥亲近,可这会子,却是冷着一张脸,握着拳头看向他,语气也不大好听。
“三哥,你为什么要害姜百言?”
“你听见我刚才的话了?”高湛鑫不以为然的哼了声。
“这还用问吗?他跟我新仇旧恨的都没算清楚,还想披红挂彩的来做我们高家的女婿?呸!做梦吧!死了才活该!”
“三哥!”
高雪芙气道:“婚事是皇帝赐的,与他无关,你怎么能迁怒无辜,用这种卑鄙狠毒的手段,毁了他的名声还咄咄相逼的要他的命?不觉得太过分吗!”
“过分?”
高湛鑫像是不认识自己这个妹妹一样,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
“你不是也很讨厌他吗?不是宁愿死也不想嫁给这个废物吗?怎么今天倒胳膊肘往外拐,为他说起话来?呵,难不成,这就是所谓的女生外相,现在就心疼起你的未来夫君了?”
“你胡说!”
高雪芙被自己哥哥这一番嘲讽入骨的话给刺的脸颊通红,恼的大喊。
“我是不喜欢他,也不愿意嫁给他,但我不会背地里施暗算去害人!枉你自称英雄好汉,却干出这样下三滥的勾当!你羞不羞!”
高湛鑫被她骂的先是一怔,随即怒不可遏的跳脚喝道:“反了你了!连兄长你都敢骂!简直无法无天了!”
他提起手中的鞭子劈头盖脸的就朝高雪芙身上摔去。
“这教训可是你自找的!”
高雪芙在鞭子来时,便跃身而起,一把冲破旁边的窗扇,三两下便逃的远了,徒留高湛鑫一个人在原地破口大骂,气的脑涨。
“混账东西!跑到了和尚跑不了庙,迟早我得好好收拾你一顿!”
高家演武堂里,一群少年正脱了上衣在练拳脚,呼呼喝喝满头大汗的,一派热火朝天的气氛。
“快!所有人集合!”
高雪芙从门口跑了进来,拍着手大声道:“都把衣裳穿好,跟我走!”
“老四,突然这是要去哪儿啊?”
少年们惊讶的看着她问。
高雪芙不耐烦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