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鹤芳听她说的恳切,脸上也有了一丝动容,却是有些沮丧的垂下眼睛道:“你说的这些,我何尝不明白,只是姜公子他对我,始终是有礼有节,敬而远之,我也不知道到底要怎么做,才能真正打动他······”
王筱薇感同身受的叹了口气。
“是啊,都说女子的心思难测,这男子的心思,也是一样的不可捉摸啊,想要求一份两心相悦的真情,不容易啊。”
孙鹤芳听的更是鼻子酸,低头拿帕子揉着自己的眼睛,忍住快要掉下来的泪,耳边又听到王筱薇似是在道:“幸好我在参加齐王殿下的选妃宴时,先去城南的月老庙拜了拜,求了个好兆头,这才得偿所愿,被殿下一眼挑中,要不然,我现在也不知是被嫁给哪个脑满肠肥的权贵当继室偏房,要苦不堪言的熬日子了。”
月老庙?
孙鹤芳怔怔的抬头看向她,犹豫着问道:“去这儿拜求祈愿的话,当真能得偿所愿?”
“信则有,不信则无,试试总归是没坏处的。”
王筱薇柔柔的开口说着,眼睛里带着一丝幽暗的深意。
“心诚则灵嘛。”
前头的花厅里,高雪芙面对这拦在面前不肯让路的一众侍卫和丫鬟们,竖起眉头冷声道:“要我说几遍,快点给我让开!不然,我的鞭子可是不认人的!”
侍卫们知道她是郡主,并不敢太过造次,直接动武轰她出去,但是更不能放她就这么闯进里头去,这要是万一让她伤了夫人分毫,那他们也就别想再活着了。
丫鬟们则在一旁大着胆子苦口婆心的劝说。
“郡主,我家夫人真的不在家,您还是先回去,改天再来吧。”
“放屁!”高雪芙冷眼骂道:“你们当我傻还是当我瞎?外头还停着几辆别家女眷的马车,显见的是有人登门来做客,姜千娇怎么可能不在?想糊弄我?做梦去吧!听着,要么放我进去,要么叫她出来,今儿见不到她,我绝不罢休!”
丫鬟们见她来者不善,心中也是暗暗叫苦,只得拦在她身前一遍遍的劝说不停。
高雪芙被她们念叨的头疼,更是厌烦,抽出了腰间的软鞭,指着为首一个丫鬟的眉心怒道:“再给我啰嗦一句,信不信我抽你!”
丫鬟虽害怕,但也不信她当真敢在这里动手打人,便强装镇定的说道:“郡主请三思,您若是无故责打了奴婢们,那就是摆明了在打我们靖平侯府的脸面,将军回来知道了,可不会与您罢休的。”
“你还敢拿秦萧来威胁我?”
高雪芙更是怒气一阵阵的上涌。
果然都是姜千娇调教出来的好奴才呢!这狗仗人势小人得志的嘴脸,真是学的一丝不差!
“我今儿还就打了你这个狗东西,看你们将军怎么个不与我罢休法儿!”
她说着,高扬起软鞭,作势便朝那群丫鬟们身上抽去。
丫鬟们吓的尖叫一声,慌慌张张的四下散开,或逃到屋角,或逃到侍卫们后头躲着,生怕被她抓着来上一鞭子,那可疼着呢!
乌合之众!
高雪芙在心里冷笑一声,提着鞭子就朝侍卫们走了过去,打定主意要是这帮不长眼的还不让开,那她索性就大打一场,先出个气再说,不信逼不出姜千娇那个缩头乌龟来。
侍卫们见她气势汹汹的过来,便知不妙,手也纷纷放到了腰间的长刀上面,做出警戒防备的姿态来。
局势正要一触即发之际,高雪芙却听到从自己身后的不远处软软的传来一声女子的娇喝。
“高老四!”
谁?
谁敢这么叫我!
高雪芙又惊又怒的转身,只见的一个身段纤细婀娜的年轻女子立在花厅的庭院里,手里拿着一张镶满宝石的牛皮小弓,见她望了过来,便二话不说迅速拉满了弓弦,对着她倏然就是一箭!
箭矢在空中尖锐的破空而来,发出“咻”的一声凌厉长啸。
高雪芙万万没想到在这儿竟会有人敢当面对她放冷箭,惊怒之下反应都慢了半拍,侧身躲避时箭头已是将将擦过她的耳畔,留下一道血痕,才险险的钉在了后头花厅中的山水屏风上。
她感受着来自耳朵上的刺痛,咬牙切齿的怒视着台阶下那个艳色无双的美貌女子,还没来及开口喝斥,便见得秦府的护卫和丫鬟们俱是齐齐恭敬的向那人行礼,口称夫人。
夫人?
高雪芙眼一凛,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
她就是姜千娇!
上次在疾风校场,由于姜千娇一直未曾取下遮面的轻纱幕篱,高雪芙也就没见到过她的真容。
虽说知道她既是有着京城第一美人的名头,这姿色必然是极出众的,可今天冷不防的看见这珠围翠绕,仿若神仙妃子一般的绝色佳人,便是高雪芙对她厌恶已极,也是不由自主的一阵恍乎出神。
世上竟当真有这般耀如春华,端丽冠绝的倾世之姿!
同她比起来,高家后院那些花容月貌,环肥燕瘦的侍妾歌姬,竟是变的丑若无盐,连她的一根头发丝也比不上。
难怪连秦萧那样目下无尘,不近女色的冷心冷肠,也会过不了她的这道美人关呢。
想到秦萧,高雪芙的脑子瞬间清醒了过来。
等会儿,她怎么也会被这妖女的容貌给蛊惑了?
瞧瞧这遍身绫罗,满头珠翠的骄奢张扬的样子,便知这姜千娇也只不过是个空有美貌,贪图富贵权势的肤浅女人罢了,绣花枕头一个,便是生的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