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点怎么了?
再小也块肉啊!
我猎到了它,就等于救了一个人的性命,功德无量好吗?
但是当他瞥到跟在秦萧后头的亲兵拖带回来的猎物时,差点惊的没把嘴里的茶给喷出来。
一只鹿,两只羊,三只狍子,还有一只野兔?
这,这······
跟这些东西比起来,他那只小的可怜的鹧鸪不要说微不足道,简直是无脸见人了。
好在秦萧并未嫌弃他的猎物过于简薄弱小,反倒还难得的夸了他一句。
“不错,以大哥的资质,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真的么?
姜百言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从小到大,他听到看到的,都是老师们长辈们对他失望的眼神,批评他资质欠缺,朽木不可雕,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夸奖他的资质不错,大有潜力。
还是这么厉害的一个人······
姜百言的心中莫名的有种喜悦感和自信感,脊背都挺直了几分,刚欲对秦萧说上两句感谢的客套话,眼角余光却瞄到了一旁摇摇欲坠,娇弱无力的像被抽去了骨头一样的可怜妹妹。
“娇娇,你这又是怎么了?”
他诧异的问道:“是刚才狩猎骑马太累着了吗?”
姜千娇捂着自己红的透亮的脸庞,压根就羞的说不出话来,秦萧轻勾了唇角,见她无力到连路都走不稳,干脆就一把拦腰抱起,拥在了怀里。
“无事。”
他对着一脸懵懂的姜百言淡淡笑了笑。
“她是饿着了,我们该去吃饭了。”
皇宫。
皇后近来缠绵病榻,身子一直不大好。
太医一**的来瞧过,煎好的汤药也一碗碗的喝过,可就是不见起色。
其实她明白,自己这病,不是吃两剂药就能好的。
这是心病。
皇帝盛宠虞氏,就是在往她本就脆弱不堪的一颗心上狠狠的扎了根刺。
她并非是善妒,作为一个母仪天下的六宫之主,她自问有那个贤惠容人的气度。
可她就是不能容忍一个卑贱出身的女奴在宫中风光得意,肆意骄纵,挑衅她的威严。
可皇帝就像是吃了**药一般,宁愿打她这个中宫的脸面,也要护着那贱人,让她一口苦血憋在心头,吐不出咽不下,久病成疾。
当初是她不顾一切的反对,要嫁给那个落魄皇子的,可现在,回想起这些年的点点滴滴,竟全是她落寞心伤的痛苦。
以前,她还会愤怒,会想尽一切办法的报复,争吵,挽留,可后来,她是心如死灰,什么都不抱期望了。
只要能守住这个皇后的位子,守住高家的满门富贵荣耀,也就罢了。
还能奢求什么呢······
她迷迷糊糊的睡着,忽然就有个人在她的床前坐了下来,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冰冷的触感贴在她微烫的额头上,让她禁不住的颤了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陛下?”
她怔怔的看着他,随即蹙起了眉。
“您怎么来了?都无人通报,臣妾病着,来不及起来接驾,请您恕罪。”
这客气而疏离的话语是皇帝素日听惯了的,他也不在意,反倒还微微笑了笑。
“夫妻之间,何必多礼,朕就是过来看看你,没什么事情,你只管躺着就是。”
他这般的好态度,却让皇后更加的疑惑。
自己又不是今天才病的,以前不闻不问,为何现在却突然来探病?
她看着他脸颊上的一丝淡红,似乎才是明白了些什么。
“陛下,您喝酒了?”
皇帝微笑着点了下头。
“虞氏今日封淑仪,留着朕在她宫中,多喝了一杯而已,怎么,酒味熏到皇后了吗?”
又是虞氏。
你既是有美酒美人伺候着,又跑来我这里做什么?
高皇后压根就不想听到这个名字,也没力气和皇帝吵架,微闭了眼睛转过了头道:“陛下既然已经看过臣妾了,就请去歇息吧,免得臣妾这里的病气过给了陛下。”
看着她这幅不愿他多留在这儿的态度,皇帝也不动怒,垂着眼睛,缓缓道:“虞氏到朕的身边伺候,也有好几年了,皇后你一点儿都没发现,她眉眼间隐约有些像谁吗?”
皇后从看见虞氏的第一眼就无比的厌恶,根本不想多瞧她一眼,又如何会去琢磨她眉眼里长的像谁?
这会子突然听见皇帝提起这个,她心中越发的奇怪,睁开眼睛看向皇帝唇边那一抹似笑非笑的奇异笑意,蓦地,像是醍醐灌顶一样想到了什么,脸色顿时变的煞白一片。
难怪她第一眼看见虞氏就不喜欢,原本她只是以为自己是不喜欢这种轻浮卑贱的女奴而已,却原来,是因为,因为······
皇帝看着她僵住生硬的表情,笑容却愈发的和缓可亲起来。
“皇后想起来了?”
她抖了抖,猛的反应了过来,颤抖着嘴唇看向他。
“你,你一直都知道······”
“知道什么?”
皇帝微笑着将她散落的头发拨开,口气无比的温和。
“皇后想告诉朕什么?”
高皇后看着他的眼睛,微微张了张口,却是又紧紧的闭上,将头扭过了一边。
身后的人沉默了许久,才慢慢起身站了起来。
“看来皇后没有什么想对朕说的,那便算了。”
他的声音平缓温雅,亦如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