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再寻了。”燕景迆淡淡道。
玖菱应了一声“是”便退了出去。
“五哥不担心子兮姑娘吗?”
“她安然无恙!”燕景迆微微摇头,表示他不担心。
“五哥之意是她别人就走了?”燕景迁毫不怀疑他的话,轻轻挑了下眉梢。
“或许吧!”燕景迆突然笑了,“我们之前的担忧皆是杞人忧天,她本就无需我去救。”他又叹了一口气,“即便无人相救,她亦能安全无虞。”
燕景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个女子,那般与众不同,又怎会让自己身陷囹圄呢?
“太子被父皇禁足半月有余,却并无其他动作,且无论何人再提易储之事,父皇必然动怒,五哥如何看?”燕景迁转移话题。
“静观其变!”燕景迆闻言只说了四个字。
听他如此说,燕景迁心知他已有对策,便不再担心,想起了别的,又微微一笑:“三哥最近冒进了些。”
“不必管他。”燕景迆看起来胸有成竹。
“嗯。”燕景迁点点头,又道,“下月初六是沐王妃生辰,五哥想好准备什么礼物了吗?”
这次,燕景迆并未立即回答,垂下的眼睫遮掩眼中情绪。“前不久我得了一把古琴,正好送与王妃祝寿。”
“沐王妃精通琴艺,又爱古琴,这份礼物再合适不过。”燕景迁眉开眼笑。
“嗯。”燕景迆不置可否,“上次父皇赏赐的百年人参还在,也一并送去。”
“这……”燕景迁难掩惊讶,这两份礼物,任哪一份都珍贵无比,可他竟一起送出去两份,是不是有些过了?
“听闻清悦郡主的身子近来愈加不好了。”燕景迆淡淡一句,解了他的疑惑。
看来五哥对这门婚事还是很重视的,如此,他也不再担心。心下微微一叹,既为佳人惋惜,又替五哥担忧。
“再有两年,郡主便满十五了吧!”他嘴角溢出一丝叹息。
燕景迆垂直眼眸,不知在想什么。对什么事他都很有把握,然对自己的终身大事却是无能为力。他不知清悦郡主的身体状况如何,只能多做几手准备。
南国,郾城,皇宫,圣德殿内,身着龙袍的男子微阖双目,神色悲戚,手中拿着一块白绢。
殿内静了许久,终于见他睁开了眼睛,却是再次看向手中白绢,看了几眼,面色又白了白,说不出是悲痛还是失望,亦或是悲悯。
“来人!”他声音嘶哑,用力唤了一声。
门外守着的寺人连忙进来,恭敬地立在一侧,等着这个帝王的吩咐。
“宣丞相!”他道。
那寺人应了一声又连忙退出,未久,便见一个中年人缓步进来。他高冠博带,面相沉稳,他鬓角带有湿意,显然是在外面等候了许久。他走至大殿中央,一撩袍服,双膝跪地,朗声道:“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丞相免礼!”南帝抬头看他一眼,眼中带有几分愧疚,几分不忍。
“谢皇上!”丞相站起,神情不卑不亢。
“是朕之错!”南帝看着他,眼中愧色渐重。
“皇上言重了。”丞相忙道。
南帝摆摆手,“是朕没有教育好他,养不教父之过,朕有愧。”
“皇上仁心善德,是我南国百姓之福,亦是诸位皇子之幸。”丞相坚定道,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帝王绝对是爱国爱民的好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