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世朗是祁世昭的同父异母的弟弟,一样住在闵靖公府,而闵靖公府可正在顾府隔壁呀。

只要跟上祁世朗,没准她就能回家了!

顾湄在地上磨了磨爪子,它迈着矫捷的步伐跟上祁世朗。

祁世朗的脚步有些急,他是习武之人,似乎好几次都察觉到了什么,,匆匆回过头。

当然是什么可疑的人都瞧不见的,只有一只可疑的胖猫。

几次下来,祁世朗略微打消了点顾虑,他加快步子,往闵靖公府的方向走。

大约一刻钟的时间,顾湄便见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顾府。

祁世朗和侍从已经率先进了闵靖公的大门。

独留下顾湄一个人心惊肉跳。

顾府门口有守卫,顾湄从前是顾家二姑娘,进出自然毫无顾忌。

可她现在……成了只猫,该怎么进去呢。

顾湄注意到,闵靖公府门口,有棵两人环抱的大树。

从树枝上溜进闵靖公府,再从公府回家!

只好走曲线救国的路了。

想到就做。

顾湄颤颤巍巍地攀上树枝,再闭眼一跳,它爬上了闵靖公府的围墙。

呼,可真高啊。

顾湄克制自己不往下看。

闵靖公府作为百年国公府,庄严肃穆,府上的园子比淮阳侯府和顾湄自己家都要大。

只是,怎一个人都没有?

顾湄记得祁世昭有好几个弟弟妹妹,有个小妹才满九岁,正是胡闹的年纪。

不出来玩儿吗?

顾湄的爪子牢牢巴着墙,它保持好平衡,缩着脖子到处看了看。

她以往来过闵靖公府几次,对这儿的地形比对淮阳侯府要熟。

顾湄眯了眯小猫眼儿,这才发现,公府的人都聚集到了祠堂去。

至于那几个小的,根本就没出来。

诶?

世昭哥被罚跪了?

顾湄恍惚想起,祁世朗身边的侍从说的话。

她还以为是普通的口头教训,没想到闵靖公这么厉害,大早上就罚跪。

顾湄埋着脑袋看。

只见祁世昭身着素衣,后背上仿佛还有干涸了的血迹。

虽被罚跪,他的背却像崖顶青松一般,直挺挺地立着,不肯轻易弯折。

顾湄趴在墙上,她心有戚戚焉地转了转猫头。

顾湄十五岁时,已到了可以议亲的年纪。

顾大人曾有意祁世昭做女婿。

毕竟闵靖公府就在隔壁,一来,何时想女儿了,姑娘家回来省亲也方便,二来,娘家若在跟前,女儿嫁过去受不了什么欺负。

是南阳郡主说,闵靖公府门第复杂,祁世昭虽中了探花,但是这国公之位也不一定就是他的。

这话是顾湄无意中听到的。

她先还对娘的话不以为然。

在小女孩儿眼里,祁世昭温文儒雅,风光霁月。

既有锦绣的大好前程,又有一张让人心仪的白玉面庞。

可如今见他屈膝跪在那里,顾湄心里真是五味杂陈。

它的短尾巴无意识地扫去墙边的灰。

顾湄的小猫眼里装满了失落。

它舔了圈自己尖尖的乳牙,趴在墙头,视线黏在不远处的祁世昭身上。

“中了探花郎,攀上九殿下和淮阳侯,你真是长出息了!”闵靖公祁严的手上拿着一节竹鞭,他脚步沉重,“是不是想把你名字前头的祁字也摘了去?你要有本事,以后就别进我国公府!”

“如今不过是一探花,便无视族叔,有几个祁家人敢像你这般!”祁严说到生气处,狠狠一鞭打在了祁世昭身上,“日后你若继承国公的位置,焉有其他族人的生存余地。我凭什么指望你和兄弟守望相助!”

祁世昭生生挨了一棍,他闷哼一声,咬紧牙,脸上出现了层层汗渍。

祁世朗此时刚好走到祠堂,见祁严下手没个轻重,忙道:“爹,这事儿不能怪大哥,是五叔贪心不足……”

“你住嘴!”祁严一鞭扫过去,幸好被国公夫人及时拦住,否则祁世朗这个池中之鱼也要遭殃。

祁严用竹鞭点点祁世昭的膝盖,他摸摸下巴上蓄好的短须:“跪好了。”

祁世昭衣衫单薄,他膝盖已经酸软,脊梁却仍然没有弯下去的趋势。

顾湄远远看着,不由有点心疼。

顾大人时不时也会吹胡子瞪眼睛地训她的小弟壮壮,可顾湄知道,祁严的训和自家爹不一样。

看这架势,顾湄都怀疑祁世昭不是闵靖公的亲生儿子,否则他怎下得去这么狠的手。

顾湄不敢再看,它抬起一只爪子揉揉眼睛,在墙上爬着往顾府的方向走。

倏地一下,顾湄爬着爬着,头顶的天空却好像黑了。

“祁临大哥,我就要这只猫,就要这只猫!”

围墙下头传来了小丫头脆生生的声音。

顾湄懵了。

她几个爪爪动弹不得,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被一个扑蝴蝶的网子牢牢网住。

围墙下头,正是闵靖公府最小的一个丫头片子,祁世昭那位才九岁的小妹。

“谢谢祁临大哥。”小丫头手舞足蹈,要从祁临手里的网子上接过顾湄。

顾湄正不认命地用爪子巴着网子,小屁股和肚子都扭哒来扭哒去。

怎么又被抓住了!

不!

顾湄发出绝望的哀嚎。

祁临笑道:“这狸奴是有主人的,小姐还记得,二少爷之前教过您,要拾金不昧吗?”

小丫头手上的动作停了,她不甘心地跺脚:“谁说有主人!”

“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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