歹,识分寸,哪怕育有嫡子,也没过分张扬,正是个再好不过的贤内助。

燕王妃福一福身说:“儿臣良久才进宫一趟,伺候母妃是应该的。”

“知道你是好孩子,”媳妇儿听话懂事,熙妃也要适时地夸赞几句,“就算是寿平几个,平日里都不如你贴心。”

燕王妃明白这是客气话,她脸畔微红,矜持一笑。

燕王妃好不容易进宫,娘俩自然要说些体己话。

过一时,喜鹊方抱了被洗完爪爪的顾湄进来。

熙妃如今是见人便夸赞这只猫,她指着那猫崽子道:“正好说到了,你瞧,便是它。也不知那促狭东西是从何处弄来的,捣蛋的性子倒是与他小时候如出一辙。”

“堂儿是自小乖觉,就是邦儿……”

“这是,九弟送来给母妃的猫吗?”燕王妃的视线黏在顾湄身上,她乍一开口,忽地打断了熙妃的话。

熙妃一愣,燕王妃极少这样不知礼,她道:“是。”

燕王妃拧起眉头,她细细端详起小猫崽的样子。

熙妃察觉出异状,她道:“怎么了?”

燕王妃收回目光,她的声音逐渐低弱下去:“这几日,淮阳侯丢了心爱的狸奴,正到处贴告示,满城风雨地找着。”

“儿臣出府时,正好在告示上瞧见了那猫的画像。”

燕王妃见熙妃多半已经猜到事情的结果,便更压低了语调,她道:“淮阳侯丢的那只,与母妃宫里的,隐约有几分相似。”

熙妃拧紧手帕,燕王妃说完话,嘴唇便像河蚌似的紧紧闭起来。

她给熙妃留足了充分的思考时间。

倒是喜鹊怀里的小猫崽。

听说“淮阳侯满城风雨地找它”时,它眸光一闪,扑腾着短小的四肢,眼睛水亮又湿润。

它悄悄地“喵”了一声。

燕王妃从不是信口开河的人。

她说有几分相像的意思,那便是赵邦拿了淮阳侯的猫,来万安宫借花献佛。

有小八这个例子摆在前头,熙妃甚至没细想,便私下断定了这种可能性。

如今的处理方法很简单。

一是当做什么都不知,继续养着橘橘,这种方法有一个坏处——

日后淮阳侯若知道心爱的猫被兄弟捷足先登,那势必要与赵邦决裂。

二是,熙妃即刻将猫还回去。

三呢,则更简单了。

不露声色地悄悄将这猫除掉。

根本不给淮阳侯发现的机会。

日后即便他心生疑虑,死无对证,他也没什么好说。

燕王妃正是在准瞬间将这三种可能全都想到了,所以才不讲一句话。

谁也不知道熙妃现在究竟是如何想的。

顾湄没有燕王妃这样玲珑剔透的心思。

她睁大一双猫眼儿,小脑袋在熙妃和燕王妃的方向来回摆动。

熙妃拧完手帕,已做出了决断,她看眼小猫:“你出宫时,带上它一起。再着府上的人准备些赔礼,将猫一同还给淮阳侯。”

“只说邦儿不懂事,害他费心了。”

淮阳侯是帝王面前的新贵。

薛向陵又在早些年时当过赵邦的伴读。

为了一只猫与他撕破感情实在太不值当,这样的法子最是皆大欢喜。

燕王妃忙道:“是,儿臣明白。”

“邦儿闯出的祸,却让你这个长嫂来收拾残局,”燕王妃办事,熙妃还是放心地,她换喜鹊来重新给燕王妃换上一盏温茶,不忘宽慰道,“你辛苦了。”

“母妃这是说哪儿的话,”燕王妃弯起唇角一笑。

“王爷常说,他兄弟虽多,却只九弟这么一个嫡亲的。兄弟之间,同心同德本是应该,这也是儿臣的本分。”燕王妃温温文文地开口。

熙妃点头,心里更加熨帖:“堂儿能娶你做王妃,是他的福气。”

被燕王妃捅破了这张窗户纸后。

顾湄被一同进宫的王府小太监夹在了胳膊底下,终于辗转回到淮阳侯府。

薛向陵收到从燕王处发来的礼单,还有些愣怔。

燕王妃使人来赔礼时,他正在书房埋头画猫,

听说“十七”找到了,薛向陵尚未反应过来。

又听燕王府的下人说“王妃替九殿下致歉”,更是一头雾水。

不过这些,在这一时,倒无关紧要了。

对于薛向陵而言,目前顶顶重要的事情,是,洗澡。

不是他洗澡,而是给猫洗。

因为身在后宫里,顾湄的毛从里到外都沾上了一股香粉的味道。

有南阳郡主身上的,有熙妃身上的,有燕王妃身上的,甚至还有元光帝袖子上的龙涎香……

种种味道夹杂在一起,导致薛向陵抱起猫时,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他着下人烧好水,又不知从哪儿鼓捣出一个小木盆来。

兑好了冷水与热水,薛向陵便撸起袖子,打算将猫下盆。

顾湄才回到淮阳侯府,脑子尚处在一种温情的环境里。

想到燕王妃说淮阳侯为她操了许多心。

顾湄正打算蹭蹭他的袖子,好生撒个娇。

扭头却见到薛向陵架起浴盆,一副要生吃猫的样子。

顾湄顿时一蹦三尺高:“喵喵喵!”

做什么啊你?

薛向陵道:“别乱跑,待会儿又滚得一身脏泥。”

“过来洗澡了,十七。”

薛向陵说。

“这事儿,母妃不用担心了,既然出在我宫里,儿子自会查个清楚,母妃也不要多想。”

赵邦见熙妃面色不好,出言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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