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历八年春,春雨潺潺,桃花灿烂。
柳叶就在这潺潺雨声中醒了过来。
醒过来以后,柳叶就发现不对了。
自己这细胳膊、细腿的,怎么像十五、六岁的少女模样?而且,自己的身上还穿着粗布做的红色石榴裙,显然是古代新娘的打扮。更让她惊讶的是,自己的头上还缠着个布带子,显然是刚刚磕破了头,包扎上了。这是怎么回事?
一瞬间,作为亚洲顶级特工的柳叶就明白了。自己在执行拆弹任务时,穿越了。爆炸的气流,让她穿越到了古代,也不知道是哪个朝代?
柳叶觉得很遗憾,她在当特工的职业生涯里,取得了无数的辉煌战绩,现在刚2八岁,她就穿越了,实在是心有不甘,她还有很多豪情壮志没有实现呢。
可是,这时柳叶的肚子咕噜叫了一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柳叶才意识到,自己真饿呀,好几天都没吃过饱饭的感觉。
怪不得自己细胳膊、细腿,瘦成皮包骨呢,原来是饿的呀。
穿越就穿越吧,自己还穿成一个饿得没有一点力气,还有伤在身,一阵阵头晕的新娘子,真够悲催的。
躺在土炕上的柳叶,不由拿眼光在屋子里扫视了一圈。
除了土炕,屋子里只有一个破旧的木桌子,一个快垮掉的木凳子。
在木桌子上,有一个豁了口的旧瓷碗,里面什么都没有。瓷碗旁边,还有一双木筷子。不过,那瓷碗和木筷子都积了灰,显然是好久没有用过了。
再剩下的,就是土炕上的草席了,显然也是用了很久,草席的边子都已经飞了,有一些草席条支了出来,破破糟糟的。
柳叶用手摸了一下草席条,太硬,从材质上看,显然是不能吃的,会伤胃。
看着这样的现状,饥肠辘辘的柳叶不由无奈地笑了。她受过顶级严酷的野外生存训练,什么样的艰苦条件都能克服,不过目前自己的这个状态,她还真得想想自己能做些什么。
可是轮不到柳叶细想,屋外已经传来了嘈杂的叫喊声。
只听一个公鸭嗓的男声说道:“叶老爷子,你二儿媳妇孙氏已经将你们家童养媳柳叶,卖给我们胡老爷做妾了,30两白花花的银子,都已经交给孙氏了。这是卖身契,白纸黑字就这样写着呢,你想赖可赖不掉,你自己看看吧。”
柳叶听见了这话,立刻读出了两个重要信息。第一,自己在这个朝代还叫柳叶,还好名字没变。第二,自己是一个要被卖了的童养媳,这身世透着比黄连还苦的意思。
柳叶很想知道院子里现在是什么情形,就连忙挪动身体到了窗边,顺着破旧的木窗边框和土墙之间的裂缝,往院子里看去。
院子里站满了人,院子外也站了好多看热闹的村民。每个人脸上的神色都很精彩,有幸灾乐祸的,有可怜惋惜的,真是所有的人情百态,都浮现在脸上了。
院子中间站着一个50多岁的老年男子,头戴粗布幞头,身穿粗布圆领袍衫,拿着一张契纸正仔细地看着。
在老年男子的对面,站着三个人,皆是家丁打扮,当中一人长得格外肥硕,显然是刚才说话的那个公鸭嗓。
那个公鸭嗓见老年男子看着契纸,不说话,就继续气焰嚣张地说道:“我是胡老爷家的管家胡大,这叶家村谁不知道我的名号?就是这十里八村,也没有不认识我的。我看你叶保成也算读过几年书,识得一些字,才给你这个体面,让你看契纸。要不然,我和我的人,就是直接把人带走,也是说得过去的。我们胡家给了银子拿人,是谁也说不出不是的。这纸上白纸黑字写着呢,你家二儿媳妇还画了押,再没有反悔的道理。快点把新娘子交出来,我们老爷还等着入洞房呢。”
胡管家的话音刚落,人群里的闲汉就嘲讽地说道:“胡老爷都八0岁了,还能不能洞房,可说不准呀。”
“不能洞房,我去呀,我年轻力壮。听说他收了十八房小妾了,这个就便宜了我吧。”另一个闲汉接口道。
“这可真是老牛吃嫩草,胡老爷都八0岁了,那叶家的童养媳才15岁,这也相差太大了吧。他这么大岁数了,也不怕遭报应。”又有一个人跟着说道。
胡管家听了闲汉们的话,不由恼羞成怒,对着院子外的人群说道:“你们都少起哄,关你们什么事,找打是不?胡七、胡八,他们再说闲话,给我打他们个满地找牙。我们胡家,在叶家村跺地也要抖三抖,你们都给我老实点。”
胡管家话音刚落,他身后的胡家家丁胡七、胡八,就窜了出来,对着人群挥舞了下拳头,威胁着示威。
村民们都知道,胡老爷家大业大,还心狠手辣,这些年夺人家产、强抢民女的事没少干。
被他们这一威胁,闲汉们也都不敢吱声了。
胡管家和家丁胡七、胡八看人群沉默了下来,不由更加得意嚣张了。
于是,胡管家上前一步,一手抢过叶保成手里的契纸,不耐烦地说道:“爷,给你面子让你看,你还没完了。真是拿个棒槌就当针,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快把人给我交出来,不然我们就自己搜了。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叶老爷子叶保成听了胡管家的话,就气愤地说道:“这卖身契上是我二儿媳妇孙氏画的押,不是我。我是叶家一家之主,我们家要是卖人,也轮不到孙氏做主。孙氏签的卖身契,不作数。我们家的童养媳柳叶,是要和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