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人对她耳语了两句,她听得连连点头。
五人全都抽出长剑,指着众兵士道:“你们最好不要上前,否则让你们灰飞烟灭!”
众兵士见别人来了帮手,而且看出个个都是身手不凡之辈,唬得俱都往外退。
五人面部冷酷,不苟言笑,表情严肃,让人见了不寒而战。
其中一人对众兵士喝道:“快去叫你们头头过来。”
“你们这些劫法场的恶徒,人人得而诛之。”一个小将领想建功立业,不理会他的话,说着挺枪而刺。
“找死!”那人叱喝之际,不避反进,眼看就要跟枪接触,他突然一扭身,让过长枪欺近身去,一把抓住愕楞的兵士举了起来,向人群深处掷出。
他这一手让众兵士俱都向后猛退。
众兵士不动,七人也不进攻,如有想立功者,则抓甩人群堆里。
兵士头头很快从外围走了过来,对几人不友好地道:“你们劫了法场,在重兵围攻之下,要见本官,莫非有什么后事要交代?”
那人不答,只掏出一块黑黑的小牌子向他一照,冷然道:“要交待后事的是你们的县官,他胡叛乱裁,草菅人命。我们要重新审理此案,快传他到此。”
头头见了那块黑牌子,如见了凶神恶煞般,立刻俯首帖耳,恭敬有加地抱拳道:“卑职听令!”
众兵士见此,更是大气不敢出,全都竖枪而立,收敛起了杀伐之气。
“你们在此维持秩序,不要让围观群众捣乱,本官去去就来。”那头头吩咐众兵士一声匆匆离去。
外围的群众听得此事,又都反涌回来看稀奇——历来还没有见过在法场审案,人人都觉新奇。
朱兰馨主仆二人坐在一旁打闹,那几个容貌严肃的人则围着王玉珏问长问短,提起理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没多一会,兵士头头偕同县官屁颠屁颠地赶来。
“卑职见过大人。”县官对着几人点头哈腰。
“你这狗官,事情都没有弄清楚,就将人开刀问斩,该当何罪?”
“大人,卑职闻讯赶去,那妇人确实是死在这书生怀里啊,怎么会没有弄清呢?”
“你既然弄清楚了,那我问你——那妇人不是一脸乌黑吗,你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用手掐陷造成的。”
“你确定那妇人脖子上有手指掐陷的痕迹?”
“有。”
“你敢确定?要是没有,一会本人亲自执棍打你三十杖!”
“这个——没有掐印。”他闻言脸上变了颜色,只得改口。
“那妇人脸上乌黑之色从何而来?”他厉声喝问。
“不知道。”县官只得如实回答。
“你赶去时,是书生没穿衣服还是那妇人没穿衣服?”
“是妇人?”
“你既说书生欲,为何他衣服穿得好好的,却对一个没穿衣服的妇人下毒手?”
“不知道。”县官揩着脑门上的汗水如实回答。
“你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事情都没有弄清楚,却将人判了死刑,你手中的权力就这么大?”
“卑职——”县官一时无语了。
众兵士闻言俱都交头接耳起来。
“原来是冤案啊。”
“这狗官太糊涂了,什么都不知道就判了人家死罪。”
“幸得苍天有眼,不然这书生就冤死了。”
“那是些什么人,竟然审起县老爷来了?”
“官一定比他大吗,不然怎会有这个权利?”
“嗯。对头,肯定是上面下来暗访的。”
那审问县官的人又转对兵士头头道:“去把客栈老板传来!”
“是!”头头闻言跑步而去,生怕慢了会招来训责。
县官低头垂首,额头上一个劲地冒汗。
“你可知罪!”那人见了客栈老板,劈头盖脸就是一声厉喝,“你和你妻子干的好事,还不快快如实招来。”
他看一旁的县官都打着冷战,知道对方来头不小,猜想县官可能都说了实话了,自己要是藏着掖着,只怕会招来严惩。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讲了出来。
众兵士听了唏嘘不已。
“原来如此啊。”
“那女人太不要脸了。”
“这种男人太可笑了。”
……
县官见客栈老板说了实话,心里更加害怕,浑身抖如筛糠。
“狗官,你现在知道事情的真相了吗?”那人厉喝。
“知道了,知道了。”县官噤若寒蝉,“卑职不察,以至错判。”
“你不是不察,而是收了贿赂不想细查。欺人家是外地人,想来个先斩后奏,造成事实如此。是不是这样!”他说到后来声色俱厉。
“是,是。”县官说着又醒悟过来,忙道,“不是不是,不是这样的。”
“那又是怎样的?!”那人言语冷如寒冰。
“就算书生是无罪的,那妇人乌黑的脸该作何解释?”县官抓住这一点不放,“请大人给我解释一下?”
“我也不知道,但是种种事实证明这书生是无罪的。而你,玩忽职守,收受贿赂,草菅人命,还有什么资格做官,收拾你的铺盖,带着你的行李立马滚出县衙!”
“我就是凭那妇人的一脸乌黑判了他的死刑,既然你们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干嘛还来指责我?”县官强词夺理,意欲保住饭碗。
“就因为——”那人拿出那块黑牌,举到他面前让他看了个明明白白。
“东厂。”县官看清那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