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王玉珏还在睡梦中时,听到其母在骂街。
乡里人骂街,句句带的都是脏话,总是侮辱别人的老妈和姐姐妹妹、祖宗先人板板。
王玉珏从他老妈的骂声中,才知道自家喂养的狗被人投毒害死了。
狗是看家护院的忠诚卫士,进山打柴还能做个伴壮个胆,所以与老人很有感情。不然,她就不会费心劳神地卖声气了。
王玉珏起床出门一看,两条狗直挺挺躺在地上,满嘴的血沫,确实是中毒而死的症状。
他一看就知道是昨晚那个夜行人所为,但是没有明言,怕引起二老不必要的担忧。
王母在王玉珏的劝说下方才将全村人都能听到的声音降低了不少,但是犹在院中咕咕哝哝了好久。
爱屋及乌,何况是建立起了感情的忠诚卫士,换作是谁都会憎恨下毒之人。
辰时尾,一家人正在吃早饭,一个少年推开屋门急切地道:“珏哥,王保福三叔家闺女昨天进山砍柴现在也没有回家,他恳请大家帮忙找找,让我来通知你一声。”
“小猪,昨天就进山了,怎么现在才找人?”王玉珏不解地问。
“三叔以为瑛子遭鬼打墙了,所以独自进山找了一宿,可是没有找到,天亮回来才发动大家帮忙找。”王小猪急急说道,“珏哥,你吃了饭快来啊。”
王小猪说毕转身匆匆走了。
“马上就来。”王玉珏一阵虎吞狼烟,然后碗一放就往外走。
“我也去。”秋失月也放下碗道。
王玉珏点点头,二人一前一后往山里走去。
山中树林里,人们一字排开,仔细搜索着每一处值得怀疑的地方。
人们一边找,一边此伏彼起地呼喊着“瑛子”。
一个山头搜完,人们又走向另一个山头。
按理说,进山砍柴都是在附近的山里,走得太远了,可能会遇到野兽。
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她也没有那个胆量走得那么远。
但是附近的山都搜遍了,可是连瑛子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有的人怀疑是被凶兽咬吃了,但是有人立刻反对,说要真是那样,应该会留下血迹什么的,可是人们在寻找的过程中,却连一滴血也没有见到。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有人提议到深山去找找。
王玉珏与秋失月就是这个提议的发起人。
众人自然纷纷响应。
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的乡邻于是都往深山中走去。人们进入深山果然有收获,一个村民终于发现了失踪的瑛子。不过遗憾的是瑛子已经死了,而且尸体已经僵硬。
王保福夫妇闻讯赶去,见了爱女的尸身,立刻悲痛欲绝地嚎啕起来。
见了尸身的人,全都抹起了眼泪。
瑛子衣衫不整,显然是被人强暴了。她那玉颈上,一道伤口非常醒目,看那样儿,连喉管都被割破了。
颈下积了一大滩血,血水已经凝固,泛着黑色,让人见了心生恐惧。
“什么人干了这么缺德的事,简直是丧尽天良啊。”
“这个挨千刀的,太没人性了!
“可怜了这个闺女,唉!”
人们边抹泪,边七嘴八舌地说着。
王玉珏与秋失月闻讯也赶了过来。
秋失月边给她穿戴好衣服,边拿眼观察着那道伤口。
伤口处浮肿得很是厉害,肤色发黑,跟凝固的血水一个颜色。
她仔细观察后,心里格登一跳道:“又来了一个劲敌!”
有人流泪嚷着要报官,让官府来破案缉拿凶手为瑛子报仇。
秋失月知道官府来了之后,事情也就更加复杂,于是出言道:“各位父老乡亲,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你们不必报告官府,我可以将凶手抓住为瑛子报仇!”
人们不相信地看着她,暗地里窃窃私语起来。
“你们只管放心。”王玉珏也道,“我们一定不是信口开河,我们必定会抓住凶手,为小瑛子报仇!”
人们见他也如此说,心里就踏实多了。因为他们深知王玉珏的为人,一向都是言必行,行必果。
人们搀扶着悲痛欲绝的瑛子父母,抬着瑛子的尸体回村而去。
王玉珏与秋失月则留在原地。
“月月,你知道谁是凶手?”王玉珏不解地问,“不然你怎会那么说?”
“嗯。”秋失月点了点头应道,“从哪伤口上,可以看出是青蚨子母镖所伤!”
“你是说这事是邝——全骏干的?!”王玉珏惊问道。
“我从伤口上断定是他无疑!”秋失月又点了下头道,“黄山松与我们一道进京时,在途中就被他伤过,伤口也是这般模样。”
“果然被你说中了。”王玉珏皱眉道,“邝心音真的来找咱们的麻烦来了。”
“是呀,邝心音加上那个神秘人,咱们这下是强敌环视了。”秋失月说着眼里放出冷芒道,“不过他们休想得逞!”
“他们是秋天的蚂蚱,蹦达不了多久了。”王玉珏也道,“喜欢惹事生非的人,他们的闹腾,其实是在加快他们消失的进程!”
“看来,我得早点把网兜做好。”秋失月突然冒出一句让王玉珏听不明白的话来。
他惊异地问:“网兜?什么网兜?”
秋失月答非所问地道:“这附近有没有铁匠铺?”
“有啊,村尾那家就是靠打铁为生的。”王玉珏说着不解地问,“你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当然有用了。”秋失月高深莫测地道,“咱们现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