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亨惨败,退出太行山外很远很远。
就算在以往,他也没有吃过这种亏,今日如此狼狈,心中着实气恼。
“她奶奶的,这个邝心音以前从没有这么凶悍过,现在怎么突然发飙了?竟然玩起了心机,把老子损得惨惨的。”石亨气得须眉倒竖,摔掉头盔又气又恨又怕地道,“要是朝廷知道了,一定得撤掉本将军!”
“事已至此,担心害怕发气全没用。”王玉珏劝道,“好好休整一段时间杀回去,只要收复了失地,我想朝廷是不会降罪的。”
“就算休整多长时间都没用。”石亨沮丧地道,“兵将们都被杀破胆了,以后见了太行神兵,只怕跟见了老虎一样害怕。我看还是要央求兵部多派军队来,只有用胜过贼人数倍的兵力,方可剿灭他们。”
“现在的兵部尚书是于谦大人,你可以派人去央求他呀。”王玉珏给他出主意道。
“兄弟,单单是我的书信恐怕还不行。”石亨沉思着道。
“将军何出此言?”王玉珏不解地问。
“我在土木堡一役中扔下兵士单独脱身,被人弹劾进了大牢,幸得于大人开脱保举,才能重新掌握兵权。虽有今天,但是已经在皇上和那些权臣心中留下了不好的印象。现在又一败涂地,如果单单以我名义去央求他们增兵,只怕他们会认为是我石某人没有能力或者是没有尽心尽力而再次弹劾我。”石亨望着王玉珏道,“兄弟与于大人私交甚好,不如由你书信一封告知于大人贼人很是强大,然后再央求他们增兵,这样效果也许会更好。”
王玉珏闻言摇头道:“我又不是带兵将领,也不是朝廷官员,写信求援这些事根本就轮不到我来做,何况只怕写了也不管用。”
“怎么会不管用?”石亨解释道,“你在土木堡和京师保卫战中表现的非凡能力是人尽皆知的。你写信表明你与秋女侠也在此,他们不就相信了——连你们都摆不平的事,不就证明贼人很是厉害吗?他们因此而增兵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事了。”
“你是带兵将领,还是你写,我岂能越俎代庖?”王玉珏还是不愿意。
“我话都说得这么明白了,你怎么就不能帮帮老哥呢?”石亨生气地道,“难道你就忍心看着老哥我被他们弹劾后关进大牢里去?”
石亨说毕自个走到一边去,显然是真的生气了。
秋失月望着王玉珏道:“邝心音得势之后,只怕会乘胜追击,如此一来,岂不是又要让更多的平民百姓受罪了吗?三玉,我认为石将军的话很有道理,你可以一试。朝廷派出更多的兵马来将他们赶回山里去,不就可以让更多的平民百姓免受祸殃了吗?三玉,你就答应石将军吧。”
王玉珏听得秋失月如此说,只得道:“死马当作活马医,我马上写。”他看着石亨道,“你也得在上面具名盖印,不然于大人怎会相信此事?”
“这个自然应该如此。”石亨说着高兴地露出笑脸,马上命人拿来笔墨纸砚。
王玉珏思索一会挥笔疾书。
邝心音依梁天兴之言赢了一场,没想到却惹来了更多的明军,足足是她太行神兵的三倍!
梁天兴虽然号称心有八窍,但是以少数兵力迎战大队人马,就算他是诸葛再世,心有十窍也是枉然。
就算是再绝妙的计策,螳臂也是不能挡车、杯水也是不能救火的。
太行神兵在明军的围追堵截之下,节节败退,最终还是退回到了山里,虽然凭借险关要隘延迟了明军的追剿,但也只是苟延残喘而已。
最后,他们又回到了他们的起点——云水寨。
云水寨处在崇山峻岭之中,四面全是断崖,上山只有一条夹在石缝之中的羊肠小道。以前的人在上面种庄稼需要耕牛,大牛是上不去的,只有将几个月的小牛连拉带抱弄上去,待长大后作耕地之用。
由此可见上山之路是何等的险峻。
山上很宽阔,而且山上还有山,山上的山,草木还很丰茂,是以山脚有水源供给驻扎在上面的人饮用。
肥沃的土地能种庄稼蔬菜,确实是一处世外桃源。
以前太行大圣尊只是占山为王的时候,官兵并没有围剿过他们,全是因为这寨子太难攻打了。但是这次不同了,他们不再是打家劫舍的山贼,而是攻城掠地地造反,是朝廷的心头大患,不把他们灭掉,他们就完全有卷土重来的时候。所以官兵将他们追杀到山上后,就把这个山寨团团围起来。
山寨方圆虽然很大,但是朝廷有的是兵,就算把它整个挖掉也不在话下。
山寨要在以往,自然不会缺穿少吃,但是这次是被人追杀上来的,自然不及携带吃的穿的。
走出山寨时,人人都没有回来的打算,何况要向外面抢占地盘,是以将山上的一切物品全都带走了,此次回来,家徒四壁,人人都只能哀声叹气。
那些山贼在下山后享受了一番富贵,感觉跟着邝心音跟对了,把她奉为神明救世主一样尊奉。
谁知好景不长,现在又被打回原形,而且境况大不如前,于是在心里又对她憎恨起来。心想要不是因为她野心那么大去招惹朝廷,自己等人何至于落到如此地步?
人人又都留恋起以前的岁月来,感觉那种日子才是最惬意快活的。
他们憎恨邝心音的同时,也对太行大圣尊心怀不满,心想自己好好的日子不过,却要去招来一个惹事生非的魔王。现在好了,安稳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