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
冷风在茫茫雪域上肆虐。
冰雪相互叠加,冻得越来越厚,此时已经到了四九时节,是一年当中最寒冷的季节。
雪地里窜来窜去的野兔,缩在草丛中的野鸡,到处觅食的山羊,无不都是瘦骨嶙峋。
冰天雪地之中,极难寻到食物,怎能不瘦?
一座小山之南,在一处略成臂弯的背风处,两匹背上盖着兽皮的马挺立在雪地之中,它们是王玉珏与秋失月的坐骑。地上,堆放着二人刨开冰雪割取回来的枯草,马儿埋首啃食着。
马匹在此,二人自然也就在此。
处在臂弯正处的土坎上,被挖出一个窑洞一样的洞穴。
洞,最里面的地方比前面稍高,就像炕台一样,上面用不少兽皮铺得满满当当。二人用毛茸茸的兽皮做垫和盖,抵挡着风寒。
洞的土层表面,也被冰凝冻着,又亮又光滑,象上了油漆一样漂亮,所不同的是冰冷得令人不愿去抚摸。
王秋二人到了目的地后,为了能探到消息,只得隐秘出行,可是又没有居所,只得在此寻了个地方,用剑掘出一个洞穴作为栖身之地。
二人日常都是捕获野鸡野兔山羊之类的动物来烧烤作为食物,兽皮兽毛便拿来铺垫在土台上御寒,当作棉絮使用,大点的用就剑在边上刺出口子,用藤条将其串连起来作为抗寒的被子。
二人生活在这个土洞中,清苦之中也感觉幸福满满——出双入对,让神仙也很羡慕。
离洞穴不远的山岗上,被冰雪封冻着的绿叶灌木林中,一群瘦骨嶙峋的野山羊,正在用嘴巴磕掉冰层,咬食着毫无滋味的叶子。
躲在一边的王玉珏二人仔细观察着羊群,准备选择肥壮一点的下手。羊群中,最为肥壮的莫过于头羊。因为它每次都走在前面,吃的自然要胜过一筹,所以肉膘就要好点。此时,肥壮却给它带来了灾难——王玉珏手一扬,龙凤镡向它额头疾飞而去,钉了个正着,镡身没入过半。
“咩——”头羊惨嚎一声,身子倒在地上,四脚乱蹬乱踢。
此情此景惊吓得其它羊子慌忙四散跑开。
中剑头羊四蹄将雪地蹬出一道道划痕,没多大一会功夫便停止了动作。
王玉珏跑上去,取出随身携带的一个牛角对秋失月道:“快来,不然一会血就凝冻了。”
秋失月急步走过去,也拿出牛角挨上头羊额部道:“拔剑吧。”
王玉珏握住龙凤镡柄部往外取剑。
剑出,血水立刻pēn_shè而出,不一会就将王玉珏持着的牛角装满。
王玉珏移开后,秋失月马上把牛角对准了那道血水,没多大一会也装满了。
王玉珏看着仍在pēn_shè的血水道:“没有东西装了,让它白白流掉,好可惜。”
“雪地是干净的,待它凝固后取回去一样可以食用。”秋失月端着牛角,说着伸向王玉珏,“来,干杯。”
“干杯。”
二人煞有介事地碰了一下,然后咕咚咕咚将血水一饮而尽。
热血入腹,二人感觉浑身没有先时那么冷了。
秋失月抹了一把嘴道:“在这个地方,动物的血水就是琼浆玉液。”
“是呀。”王玉珏也感叹道,“以前在家,过年杀猪我都是不吃生血的,必须吃煮熟的,没想到到了这里,却要吃这种以往见了生厌的血水。”
“环境的逼迫——为了要生存,必须要改变以往的习惯。”秋失月道,“就像咱们在犀牛潭下的水洞中吃生鱼一样。”
“你还说。说起那次,我想起你恶心干呕的情景就想笑。”王玉珏说着学着她那次的模样弯腰做作起来。
惹得秋失月也笑起来:“人家那时难受死了,可你倒好,把生鱼一条条放进嘴里猛嚼狂吞,让我看了浑身起鸡皮疙瘩。”秋失月道,“你就一点也不讨厌那生臭味?”
“谁说的。”王玉珏笑道,“但是我是男子汉,在那种情况下,我只得咬紧牙关在你面前做个表率,要不然你就更不会吃呀。你不进食,岂不就会被饿坏?”
“敢情你那个无所畏惧的模样,都是做给我看的呀。”秋失月此时才明白,动情地道,“三玉,你真好。”
“我当然好了,要不然你怎么会看上我?”王玉珏笑道。
“臭美!”秋失月嗤之以鼻。
“不是臭美,是真美。”王玉珏笑道,“自古以来就说郎才女貌,你貌若天仙,能入的了你法眼的,自然也不是庸脂俗粉。要不然,不就是一朵鲜花插在牛屎上了?”
秋失月闻言咯咯笑起来,像一朵盛开的桃花。
她止住笑道:“鲜花永远也不会插在牛屎上。”
“这不就得了。”王玉珏笑道,“说明我还是有点姿色的。”
“哟哟哟。”秋失月佯嗔道,“又来了,你当真得了你老祖婆的真传。”
王玉珏知道她又在揶揄自己是王婆的后人,当下忍住笑道:“这有什么不好,说明我老祖婆是个流传千古的人物,她的后人也将会留芳百世。”
“你看你看,真被我说准了吧。”
“我本来就是,还用得着你说嘛?”
“恬不知耻。”
“以此为荣。”
……
王玉珏扛上山羊,与秋失月边往回走边相互贫着嘴,说到开心处便开怀大笑一阵。
“又得到一张保暖棉絮。”王玉珏提着完整剥下的羊皮高兴地道。
“这只山羊又够咱们吃两天了。”秋失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