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珏与秋失月在也先的逼迫下,只得“舍弃”英宗皇帝,策马向京师疾奔而去。
他们的身后,悄然紧跟着一个神神秘秘的人。
秋失月说过:总感觉他在自己身左身右,但是又无法捕捉到他的蛛丝马迹。
朱婕婕几人出了瓦剌兵的包围圈,一路急奔。
世渺师太感觉背上的师姐越来越软,整个人往下坠,让她的双手反搂不到她的臀部了。捆绑的布带也在往下勒,让她的胸部极是难受。
她站下把她往上送了送,可是过不了多久她又滑了下来。
她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于是扭头开口叫道:“师姐,师姐!”
世慧师太一点也没有回声。
“婕婕,你看看你师傅。”世渺对朱婕婕急切地道。
朱婕婕见她着急的模样,赶紧走过去。
世慧师太的嘴里,还在流着丝丝血水,将世渺师太的后背也给浸湿了一大片。
“师父,师父?”她抚着她的额头叫道。
世慧师太依然没有声息。
大热的天,朱婕婕抚在师父头上的手竟然感觉不到热度。传递过来的信息让她大惊失色,立刻对世渺师太道:“师叔,师父不行了!”说毕瘪着嘴哭起来。
黄山松急忙上前道:“解下来好生看看。反正这里离瓦剌人已经很远了。”
“好吧。”世渺师太应道。
她背着跑了这么远的路,就算世慧师太相安无事,她也想歇息了。
黄山松手脚麻利地解开布带,将世慧师太放了下来,一试鼻息,气劲全无。
他回过头,看着二人摇了摇头。
二人一看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一个叫着师父,一个叫着师姐,抚尸放声嚎啕起来。
朱婕婕痛哭一番,猛然抹掉眼泪,抽出佛珠鞭突然缠在一株树干上怒道:“老妖婆,我要剥了你的皮,为师父报仇!”
叫声中,她纤手回拉,佛珠鞭将树干勒割出一道凹痕!
邝心音与全骏出了土木堡,离开瓦剌军营,来到一片草坡上。
全骏将老妖婆放下平躺在草茵上,声音柔柔地叫道:“妈,妈,你醒醒。”
邝心音也蹲在她的身旁亲切地喊着“师父”。
老妖婆的功力好过世慧师太,虽然受了伤,但是还没有生命之忧。
二人的叫喊声唤醒了昏昏沉沉的她。
老妖婆睁开惺忪的双眼,望着二人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不知道。”二人互视着回道,“但是我们已经离开了瓦剌军营,离开了土木堡。”
“好。”老妖婆闻言知道邝心音担心自己在受伤后遭到他人打击,方才如此做的,是以望着她赞许地道,“毕竟是心音有心眼。”
“师父,你感觉怎么样?”邝心音喜怒无形,闻言完全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关切地问道,“要不我给你输点内力疗疗伤。”
“不用了。”老妖婆淡然道,“为师老了,不中用了,不能让你损失内力。”
邝心音虽然不苟言笑,经常表情木然,但是老妖婆却是十分喜欢这个徒弟。
因为她知道,在她那木然遮掩的背后,潜伏着极大的野心和无穷无尽的潜力。
一路之上,邝心音除了照顾她的起居饮食之外,便是练功练气,极是勤奋。
她很喜欢这样的人,看不起平庸,毫无理想之辈。全骏虽然是她儿子,但是从来没有象喜欢邝心音那样喜欢过他。
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儿子没有什么远大抱负,只是一个安于现状,只知道吃喝玩乐的败家子。
“师父,你年纪大了,伤很难痊愈。”邝心音道,“只要能帮师父疗好伤,就算要了徒儿半条命,心音也是高兴的。”
“傻孩子。”老妖婆伸出干瘪的手,慈爱地抚着她那红扑扑的脸蛋道,“为师风烛残年,就算好了一时,也只是苟延残喘,又能有什么用?你的好意为师心领了。你还年轻,岁月还很漫长,用武之地还多着呢。”
“师父,徒儿消耗了,还可以再练回来。”她说着哽咽起来,“但要是没了师父,就永远也不会有了。”
“我的好徒儿。”老妖婆闻言心底涌起无穷无尽的温暖,眼角湿润地道,“有你这番话,为师比活了一百岁还要高兴。”
有这样一个好徒弟,老妖婆心里无比欣慰。她也渴望活得更长更久,但是受到了世慧师太拼了老命的一击,知道自己以后再想叱咤风云,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见邝心音如此乖巧孝顺,心里除了高兴,更想为她做点什么,才不枉这场师徒情缘。
她忖着心道:这孩子虽然不喜欢说话,但是心里鬼的很,而且勤奋好学,志向远大,非一般人能及,更是全骏不可比拟的。自己老了,没有多少活头了,再加上受了伤,真是江河日下。就算活着也是乏味,不如成全了她,让她去早日实现她的梦想。
她如此一想,心里陡然空明。面上带笑,冲邝心音道:“心音,你扶为师坐起来,为师有话对你说。”
邝心音将她扶起,不解地问:“什么事啊,师父。”
“你转过身去。”老妖婆慈爱地道。
邝心音虽然有万千疑惑,但还是乖乖地听话照做。
老妖婆猛然把双掌拍在了她的后背命门与大椎穴上,将自己的内力源源不断地向她体内倾注进去。
“师父,你不能这样啊。”邝心音心一惊,说着便欲闪开身子。
“你想让为师与你全都走火入魔!”老妖婆喝斥声中,内力传输